屋内灯影摇曳,鹤青熄灭香炉,“早些睡吧。”
夜色笼罩庭院,烛光微微跳动,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沈媞月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结结巴巴道:“我今晚不睡了,有一套功法还没参悟。”
他笑了笑:“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沈媞月越发局促:“这……怎么好意思,我刚好看着小白,以防它捣乱。”
小白没有瞧见主人脸色,三下两下蹦到床上,舒适地打了个滚。
“你看,”他眼底笑意更深,“兔子也知道哪里最舒服。”
“若被方彦察觉我们分床而睡,岂不是前功尽弃?”
沈媞月闭目躺在床上,想尽快睡着,但身边多了一道呼吸,根本无法忽视。
就像回到梦境,他们抵足而眠。
这样亲密的氛围令她不安,她必须得说点什么。
“鹤青,你知晓我的事,可我好像还对你一无所知。”
“我忘了。”
沈媞月翻了个身,直视他的侧颜:“是忘记还是不想说。”
鹤青在黑暗中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只记得拿着孤光,杀死一个接一个扑上来的妖魔。”
数以万计的妖魔朝他袭来,不知疲倦,源源不断。他到最后只是麻木地抬起手,斩下又一个头颅,他不能倒下,似乎有什么人等着他去救。
可他想不起来了。
污血溅到眼睫,他眼前一片血色,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脑中有道声音在说,不要回头。
不知走了多久,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他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凌乱的脚步声从不同方向传来,有双手扶住他。
“这里还有幸存者!”
记忆戛然而止。
鹤青缓缓地诉说:“再醒来我就在天山宗,他们说我是宗门弟子,奉命前去除魔,同行中只有我活了下来。”
“后面我以一人抵御魔族百万大军,他们要求我坐上仙尊的位子,护佑宗门平安。”
沈媞月:“这么说来,以前天山宗是没有仙尊的,是谁提议让你成为仙尊?”
鹤青犹豫一下,告诉她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江时筠。”
“什么?”她愕然。
他说:“我也不懂她意欲何为,但我看得出江长老没有坏心。”
沈媞月怀疑:“也就是说宗门弟子的身份都是别人告诉你的,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是?”
鹤青:“也许。但孤光确实出自天山剑冢,我也会宗门的独门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