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打死都不能说。
钟知意思来想去,有了主意:我也不晓得要等什么,乌仁图娅叫咱们等,咱们就只好等了。
乌仁图娅是乌秅一族的大祭司,此神职是由长生天授予,在草原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她所言即为长生天的指引,没人会去探究缘由。
钟知意这样说,无疑是祸水东引,虽然可以逃过郁润青的追问,但如此敷衍,总是让郁润青对她半信半疑。
郁润青闷闷不乐的偏过头,目光落在那火盆上,又不开口了。
钟知意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即便想宽慰郁润青,也是无能为力,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等来救星。
润青师姐!瑶贞步伐轻快的钻进帐子,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皮囊壶:喏!你看!
瑶贞手里的皮囊壶不同于一般的皮囊壶,仅外边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兽皮,里边则是个形似皮囊壶的白釉雕花小瓷壶,在烛火的映照下十分洁净可爱。
钟知意道:哪里来的?
瑶贞道:乌仁图娅送给我的。
此话一出,郁润青脸色更难看了,自她醒来至今,身边每个人都将乌仁图娅挂在嘴边,沈砚说是乌仁图娅救了她的命,额娃说是乌仁图娅不许她离开帐子,钟知意也说是乌仁图娅叫她等一等。
可一个月了,郁润青对乌仁图娅始终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倘若乌仁图娅真的那样神秘也就罢了,偏偏好似只对她神秘。
对于郁润青的心思,瑶贞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说道:润青师姐,这是刚挤出来的羊奶,还热着呢,可鲜甜了,一点都不膻,你要不要喝一碗?
诚然钟知意和瑶贞待她没有丝毫的恶意,可这种处境之下,郁润青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强烈的不安,于是紧抿着唇,再度将自己裹进毡毯中。
润青师姐
你们出去吧,我不想喝。
瑶贞与钟知意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皮囊壶,哄孩子似的说:那你要是饿了,这里有小铜锅,你自己热着喝哦。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子。
帐帘一落下,钟知意就耷拉着脑袋,分外沮丧道: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
瑶贞也很苦恼,只能勉强宽慰钟知意:兴许有了那滴心头血,润青师姐就能恢复记忆了。顿了顿,又道:要是长公主殿下和雪团一起回来该多好,听闻长公主殿下和润青师姐少年相识,关系非常要好,她说的话润青师姐一定会相信的可惜,偏这世上只有孟极的血才能解开长牙的毒,不晓得长公主殿下要在石者山待多少年才能还清这份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