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见他不说话了便疑惑地嗯了一声。
“台里传来消息,”记者眼睛已经红了,“syria某区被空袭,她在现场,刚刚医院宣布了死亡。”
“你说什么。”牛岛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的那个词。
记者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说出了那句没有任何用处的安慰:“节哀。”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远离了,牛岛转过身去沉默着往更衣室去,同队的队友们正在身后商量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庆功,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了真空层里,连肺里的空气都一点一点地被抽干净,几乎是跌坐在了长凳上,牛岛若利的沉默并没有让任何人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还能伸手接过昼神递来的毛巾,淡定地擦起了汗水。
全队人回到大巴上,前排的星海和影山低着头看体育播报新闻的时候被时事新闻插进来,遗憾地哦了一声以后安静的车内听到了你的名字,刚刚还有说话的声音,现在绝对的寂静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其他人不自觉地去注意牛岛的反应,他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故意的,可是没有人看到的是他紧紧握着的双拳。
你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死了的人,领事馆很快安排了将遇难记者尸体送运回国。作为一个幽灵觉醒的时候,是在你的葬礼上,牛岛和他的队友们替你抬棺,看惯了他常常穿的浅色队服,这身黑色的西装又新奇又帅气,每个人在道别的时候都会将一朵白色玫瑰放在你的身边,最后一个放上花朵的是他。
不善言辞的牛岛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将悼词说得很是简单又没有任何修辞,你笑着这个人的国文水平真是有够差,又不断地流着泪。
“她说过她永远都会回到我在的地方,却没有说是怎样回来,这是我的失误,我应该和她商量好所有的方式,她总是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我没有看到她有任何一秒停下奔跑,我想她也不会希望我有任何的犹豫,我会永远爱她,这件事我不会放弃。”
若利你还是放弃吧,你又笑了。
葬礼结束后他才打开了那个跟着你一起回来的行李箱,把里面的新闻资料和录像替你用纸袋装好之后带去台里,把你没有洗的脏衣服拿出来放进脏衣篮里,在看到那张放在最底下的你们两个人的合照的时候,你看到他深呼吸了一下,眼睛稍微红了还没有流泪,然后又看到了你堆在角落里厚厚一叠的信。
每一封的开头都是——
若利,对不起。
这是你每一次出国时都会写的留给他的最后的信,同行的人总觉得你迷信,彷佛留遗言是在做什么准备一样,现在看看,这不是用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