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愣了愣,知晓她方才不说话的时候,是因为江行舟和他闹气,一时觉着有些可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惦念他?他都死了你还是这么惦念他?明明在你眼前的人,是我!”
岑令溪终于睁开眸子,回答了闻澈:“闻澈,你不懂,他不会逼我。”
此话一出,闻澈只觉得脑子里突然有一串玉珠绷断了一般,珠子滚落了满地。
就像那天被岑令溪推倒在地上砸坏的凤冠一样。
“令溪,我明明那么爱你,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岑令溪闭着眼睛,她只觉得自己此时心绪很乱,也不愿和闻澈再多做纠缠,只好先道:“你让我缓一缓,行吗?”
她知道的,闻澈素来吃软不吃硬。
而后,她听到了那句低沉的“好”字。
过了一会儿,青梧进来了房间,看见她躺在榻上,语气有些慌乱:“娘子,娘子您怎么样?”
岑令溪在青梧的搀扶下起身,平声道:“准备些水,我想沐浴。”
翌日午后,岑令溪伏案为江行舟抄写佛经,却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
她起先以为是青梧,但等到脚步声渐渐靠近,她才知晓并不是。
她转头过来,正对上闻澈的视线。
闻澈知道前一晚是自己做错了,本想温言哄着她,才沉下来一口气,眸光一扫,却看见了桌子上平摊着的笔墨纸砚。
他记得府中的下人说岑令溪前些日子总是兴致恹恹,什么也不做,如今居然能提起精神来写字读书,于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缓解她的情绪,将话题牵引开来,道:“看的什么书?”
岑令溪还没来得及遮掩,闻澈已经将她放在一边的佛经拿了起来。
她有些惴惴不安。
昨晚被闻澈撞见了给江行舟烧纸钱的事情,她便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她本以为闻澈不会悄悄过来,即使过来了青梧也会和她说,却忘了青梧不敢违逆闻澈的话。
但闻澈却没有像昨日那样发疯。
只是将佛经又放在了原位置,问了句:“给江行舟抄写的?”
岑令溪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声。
闻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令溪,我到你这里来,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岑令溪有些意外,但还是睁开眼睛,看着闻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