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只有几行泪,顺着双眼淌了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了唇瓣上。

闻澈应当是尝到了眼泪的咸苦味,攥着她的手的力气松了一下,停了吻岑令溪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此时躺在榻上的女娘,双眸紧紧合着,垂泪涟涟,泣涕无声,唇瓣上沾染上了一丝鲜血的痕迹,隐隐有些发肿。

就像是,一尊死物。

闻澈看着这样的岑令溪,瞬间慌了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做了什么事。

于是细细替她拨去额头上贴着的发丝,坐在床榻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语气中尽是愧疚:“对不起,令溪,是我心急了,你不要哭,可以吗?”

岑令溪没有应声,只是轻轻偏过头去。

她想起元嫱那日和她说的话。

当时元嫱说江行舟死在西川任上后,她怔愣了许久,她知道江行舟此去是凶多吉少,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这么快传来,甚至是他还在途中,还没到西川路转运使的任上,便出事了。

元嫱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

岑令溪木然了许久,才稍稍抬起头来,问了元嫱一句:“你确定吗?”

元嫱有些犹豫,像是在仔细地斟酌措辞。

岑令溪长长地舒了口气,伸出手拉过元嫱的手,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一句:“没关系的,你说便是。”

她知道元嫱的父亲先前是礼部侍郎,前几个月才提的礼部尚书,大昭官员如若真得出了意外,须得上报礼部,由礼部整理其生平事迹,定谥号,写评语,再交给其家眷过目,确认无疑后再载入国史。

只是江家三代单传,江行舟的父母早早过世,她也在闻澈的逼迫下,不得不与江行舟和离,没有人可以给他的传记把关,甚至出殡之时,都无人给他送灵摔盆。

这件事从元嫱的口中说出来,想必也是元尚书已经提过的,礼部已经在着手给江行舟立传了。

元嫱觑了眼她的神色,这才道:“我听父亲说,江行舟才过了蜀道,入了西川,便遇见了那边的部族生乱,他作为即将上任的西川路转运使,不好袖手旁观,本是几个小部族生了矛盾,西羌没想过插手进来,但西羌那边听说新上任的西川路转运使是姓江,立刻发了兵,江行舟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一支暗箭飞过来,直接封喉,当时场面太混乱,连尸骸都没有抢回来……”

元嫱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非常弱,她生怕岑令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岑令溪当即没有站稳,身形摇晃了下,还好元嫱将她扶住了。

她当时只觉着眼前一黑,但还是勉强支撑,颤着声音问元嫱:“那行舟的谥号,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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