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句叙述了刚刚的经过,“梦里的东西引诱我下楼,差点把门打开了。”
“好重的阴气。”虞念慈看见江迟迟肩膀上乌黑的手印,一脸凝重施展祝由术,连续三遍,才让着手印淡去许多。
江迟迟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臂,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就在沈婉叫醒她那一刻,江迟迟想起了出发前的所有事情。
她们是来寻找五行土阵的。
......
七声钟响,天亮了。
漆黑的窗外瞬间被天光占据,外面渐渐有了人声、喧闹声。
硬生生熬完了后半夜的三人都不太好受,江迟迟吹灭了油灯,将它随身携带。
“出去看看吧。”她说。
乌家镇笼罩在柔和的朝阳,垂柳拂过水面,小桥下流水潺潺。
挑着担子的挑夫经过三人面前,热情询问:“老板,买脆桃吗?包甜!”
粉白的桃子鲜艳欲滴,某一瞬间,竹筐里的桃子变成了无数肥美的雪白蛆虫。
只是一眨眼,这恶心的一幕便消失了。
“迟迟,怎么了?”虞念慈担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眼中的虞念慈眼眶漆黑,爬出了几只油光水滑的棕黑蟑螂。
江迟迟从黄布包里掏出几颗糖快速嚼碎,然后摇摇头,对着脸皮要掉不掉粘在骨头上的挑夫说:“大哥,和您打听个人,乌臻您认识不?”
“乌臻?咱们镇子上没听说过这个人。”
看着挑夫远去的背影化为一堆四散的苍蝇,江迟迟脸色苍白开口:“我的幻觉变深了,大概和昨晚有关。”
游宋和虞念慈的表情凝重起来。
“白天的镇子看起来还算安全,先收集信息吧。”江迟迟又一次嚼碎了一颗糖。
她踩在地面上,如同踩在温热有弹性的水波中,地面像一张巨大的人皮,血管的走向清晰可见。
不只是视觉,她的触觉也出问题了。
三人沿途打听镇子上是否有一位被烫伤且有两个脑袋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对这个问题谈及色变,都含糊搪塞说没有。
江迟迟低头盯着地面,眨眼睁眼间,地面已经变成了蠕动缠绕的暗绿蛇群,踩上去十分柔软,偶尔还有蛇缠绕她的脚踝往腿上爬。
冰凉的鳞片在肌肤上游弋,耳边不时响起各种呓语,在她耳边又笑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