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那是她现在的目的地吗?她说要去处理枪伤,那里有她熟悉的医生?
“嗯,回去之后我会再联系前辈的,代我向大家道歉。”
挂断电话之后她似乎又打给了谁,这次她换了意语,语速相当快,像是在确认什么事,确认过后便很快挂断。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耳边只有引擎的声音,他感觉不到自己正在被带往哪里,不安归不安,但那时没有联系同伴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引擎声停止让他精神一振,车停了下来,一分钟后他感觉周围整个震动了一下、像是后备箱被踢了一脚,而后一点亮光从出入口逐渐扩大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坏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出来,到医院了。”
在一间有点像诊所、外边却没有挂牌的房子前,名樱千早按下了门铃。
说是医院,其实是她那位黑手党教父的师兄上次来日本时,为她介绍的黑市医生的住所——医生本人她以前在意大利时有过几面之缘,似乎是只治疗女性的人设,她被云雀恭弥暴揍的那次,他也为治疗出过不少力。
来之前她打电话确认过,对方语气非常绅士地说尽管来,多晚他都等,听着有些轻浮,此刻却是她能依靠的最好人选。
毕竟这种程度的伤,在不去正规医院处理的前提下,她总不能让诸伏景光操刀、帮她把子弹取出来吧?
她刚才收到了邮件,她上司那边已经确认安全,扮演他的尸体也摆在了该在的地方。虽然不久前他还在作死,但在可能影响到她安全的事项上他绝不会含糊,诈死相关后续他一定会安排万全,她只要之后应付一下自己人就好……当然也许还有诸伏景光的同事。
呵,等下一次见面,她一定把她那笨蛋哥哥暴揍一顿,揍到让他哭唧唧铭记一生的程度。
应门之后,随意披着白大褂的医生直接到门口来迎接她,中年大叔顶着一张过于灿烂的笑脸,表情跟语气一样轻浮:“千早酱,十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快让叔叔看看伤在哪里——嗯?这小子是千早酱的同伴?脸色很差嘛。”
“夏马尔医生。”名樱千早向对方点了下头,也没管跟在身后的诸伏景光,径直跟着不太像医生的人往里走,在诊疗室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不是同伴,只是现在被我拉上了同一条船而已。”
说话间检查已经开始,被鲜血浸透的衣料被轻柔地拿开,男人站在她身后,熟练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表情有些凝重,语气却还是轻快的:“不会背后给你捅刀子吧?”
“不会吧,”她撇撇嘴,虽然因为疼痛加失血脸色惨白,语气却同样轻快,“只会从背后开枪。”
“……你的伤是他打的?”夏马尔露出一副嫌弃又怀疑的表情,“是专业的啊?真不懂怜香惜玉,如果诊疗的人不是我,你这条胳膊多半就整个废掉了。”
站在诊疗室门口的诸伏景光,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