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呢?”
他放松身体,也趴在了栏杆上,惹得她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她,他就在这种有些近的距离下注视她的双眸,像窝在被窝里互相讲悄悄话的两个孩童:
“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躲在上面看着我们,然后拨一拨线,所有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按照它的期望发展。”
然后他就看见她笑了,不是刚才好像习惯性的笑,而是听到了什么超乎她预期的内容的笑容,一点亮光点亮她的眼眸,她很有兴趣地追问:
“那如果是真的呢,你会怎么办,部长大人?”
猫泽梅人思考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靠得更近,低且模糊的声音几乎消失在风声里:
“那当然是抓紧一切它闭眼的时机,享乐也好反抗也好,做一个傀儡所能做的任何事情。”
风愈发大,吹得她颊旁黑发拂过他的脸颊,又送来一点淡淡的香味,她的双眸几乎是闪闪发光了,然后她张口,很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模糊在了风声里,他没听清,心中一跳,下意识就要追问,但她却不愿意再说一遍。
她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指了指夜空。好像那里真的有一个人在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样。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舞会似乎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她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
他内心其实不太乐意,但还是点头,于是两个人挽着手臂走回去,正好是一首新曲子,她就对他伸手,说要不要跳一曲。
一曲结束时他的脑袋还有点晕,但没想到的是还有第二曲第三曲。
揽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到发酸,于是最终轻轻搭在她的腰上,踩到脚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抓紧她的手扶稳她,舍不得眨眼地看她。
她就像他话语中那个要抓住一切机会的傀儡,是偷偷跑出来参加舞会的木头雕塑,十二点后又将变回站在远处遥遥看着的局外人。
舞会接近尾声时,聚光灯一束接着一束地打到建筑外奔跑着的两个人身上,猫泽梅人转头看她:
“我们回去吧,你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她点头说好,所有人都在注意灯光下的两个人,和猫泽梅人一起从男公关部身后路过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几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得笔直的铦之冢崇偏偏就在此时回过了头,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顿时分外敏锐地看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没有躲,只是正常地转过脸,毕竟在她的认知中,男公关部的人不可能会认出她。
但下一秒,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还夹杂着几道“铦前辈”“崇”的惊呼,她惊讶地回头,恰好看见铦之冢崇沉着脸急匆匆地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