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有点急,一时间除了他喝水的声音厨房里安静非常。
青木眠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她觉得铦之冢崇要不就是没看到,要不就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估计早就叫来一大群仆人把她带走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
她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又因为打碎了人家一大堆盘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
我又不是故意,放过我吧?
可能是因为常年握刀,铦之冢崇手指的指腹和虎口处都有老茧,触感粗糙又扎人,所以青木眠平时很不乐意铦之冢崇摸她。
但现在一是她自知理亏,二是她发现自己主动时蹭到的是他手背的皮肤,凉凉的、软软的、很光滑,还挺舒服的。
蹭了几下,她又发现铦之冢崇的五指修长,指骨被光滑的皮肉均匀包裹,指间关节较粗但并不夸张,是给自己挠痒的绝佳工具。
青木眠很高兴,一边用脑袋蹭他给自己挠痒,一边夹着嗓子喵喵叫,力图让他忘记刚刚所有的意外。
挠着挠着,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她动动耳朵,机警地抬头,对上了铦之冢崇专注的目光,他好像又恢复了平静,黑色的眼眸像蛰伏在河底的黑色石子。
铦之冢崇知道猫的身体很软,还会散发让人舒适的热度,但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软更烫。
猫主动凑过来蹭他的指节,蹭着蹭着就喵喵喵的叫,他手指有点痒,但是耐心地没有动,只是默默观察她觉得舒服的地方。
猫抬头后他也没移开目光,细致地打量她眼眸中的那种人性化和灵动,可能是他看得太认真,猫停住了动作,于是他顺势放下另一只手拿着的水杯,把她抱起来。
他想,他知道她不能像自己一样乖乖“认主”的原因了。
她挣扎了几下,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又回过来再看他一眼,猫猫祟祟的。
铦之冢崇被她看得心情很好,眉眼松了松,硬朗的五官好像都软化了一点,是他在男公关部时最受欢迎的表情。
他像是无奈、又像是纵容地“嗯”了一声,五指拍拍她的身体:“会清理的。”
“回去睡觉。”
青木眠又被放回了她在铦之冢崇床上的小窝。她刚缩回去找到安全感,就被人连猫带窝地端到了枕头旁边。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铦之冢崇却好像理解错了她的眼神,俯下身贴了贴她的脑袋,贴着猫耳朵开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