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羊能如此准确地打击港口黑手党的各个成员,情报来源明显不正常。
首领为此大发雷霆,天天在港黒内部抓叛徒,搅得人人自危、不得安宁。
太宰原本就不觉得有叛徒——如果有勇气背叛港口黑手党,就是为了做让头发染色这种程度的恶作剧的话,那这人的幽默感可能已经到地狱的地步了。
而现在太宰良更是确认了这一点,毕竟她现在可以说是从起床到睡觉都跟着白发少女,从头到尾,没看到她跟任何一个超过十八岁的人接触。
除了那个叫御野酒代的女人。
但御野酒代良是认识的,她在横滨的一家店当陪酒女,性格谨慎,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而且她晚出早归,跟白发少女一天能说上三句话都不错了。
太宰良正在思考,就感觉头顶湿漉漉的,她抬眼,看见白发少女正拿着一个水壶,往自己身上浇水。
太宰良:“……”
她冷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微笑着说:“你在干什么呢?”
“嗯,”少女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想理由,然后她说,“我在给你浇水。”
“嗯,我知道。”良继续微笑,“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浇水呢?”
“为了长高。”
“所以你觉得我很矮吗?那你最好还是先去找那个褚色头发,十四五了还只有一米五的人呢。”
少女把水壶放下,过了一会,她又把太宰放进快递箱,然后往里面塞被子和热水袋。
太宰良就像个仓鼠一样被她用各种东西围了起来,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她说是为了让良在快递箱里不觉得寒冷,但太宰只觉得她是想把她活埋。
太宰花了半个小时像少女解释自己是一个人,不是一颗种子,她不用把自己又是浇水又是松土地跟对种子一样对待。
并且其实太宰觉得少女根本就懂这个道理,她这么搞,纯粹只是为了折腾自己。
羊里都传言她跟这位形影不离,简直就是最亲的姐妹。
但太宰心里清楚,她们之间恐怕只有最亲的塑料情。
一边这么想着,良一边看少女状似亲密地挽住了自己的手,她比常人略低的体温隔着绷带传了过来。
坐在正对面的中原中也看了她们一眼,压抑地抿了抿嘴角。
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柔弱地倚到了少女的身上。
她们形似亲密的好友,理应无话不谈,而太宰的确发现,跟费劲观察比起来,直接问对少女来说或许更快。
但对上她的脑回路真的很困难,太宰问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少女回答:“我的名字是樱木。”
太宰正暗自盘算回去以后,可以让森医生查查樱木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