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四下燃着红烛,于崔循而言恰到好处,令他能将萧窈所有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故而初时并不肯如她所愿,放下床帐。
直至又催了几回,这才照办。
萧窈却已经无暇顾及,只伏在枕上,细细地喘气。
崔循并未给她太久歇息的时间,便又“故技重施”,只是这回却怎么都不肯给她痛快,反而有意吊着她,不上不下的。
恍惚间,倒像是回到风荷宴那夜,中药之时。
萧窈并没觉察到自己声音中已带着几分难耐,只觉难受,便攥了崔循的手,眼巴巴地看他。
“想怎样?”崔循见她不答,倾身问,“还是什么都不想要?”
萧窈说不出口,从枕上仰起头,亲吻他的唇角。
她像是被诱饵蛊惑的鱼,为了那点甜头,一时便顾不得许多,咬了钩,同意他所说的“试试”。
哪怕已经做足准备,可到动真格时,却还是疼得厉害。
她便反悔,喃喃道:“不试了,什么都不要……”
但此时再说这个已经晚了。
崔循最多也不过是勉强停下来,或是亲吻,或是以手抚慰,待她稍稍放松些,便又得寸进尺。
许是过了许久,又兴许并没多久。
萧窈呼吸凌乱,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垂眼看向本该平坦的小腹,话都说不出来了。
崔循引着她的手,一寸寸拂过。
萧窈几乎要因这全然陌生而异样的感觉疯掉,指尖颤抖不休,胡言乱语道:“……好撑。”
崔循低低地笑了声,俯身道:“会习惯的。”
随着他的动作,萧窈垂在锦被上的手倏然攥紧。
垂下的锦帐晃动不休。
第077章
萧窈不知自己最后是何时睡去的。
只记得崔循反复哄她, 先是说过会儿适应就好了,后来又说是最后一回……但无论哪个都是诓她。
初时疼得要命,后来累得要命。
风荷宴那夜她中了药, 百般厮缠, 崔循愣是什么都没做, 令她一度以为他对此事并不热衷,如今才知错的厉害。
平日的克制与清冷荡然无存。
像是饿了许久的虎豹凶兽, 非要将她拆吃入腹, 渣都不剩才好。
她的确也从其中得了些乐趣, 只是渐渐地便开始受不住, 求他放自己睡觉, 却招来更狠的磋磨;被逼得急了骂他“骗子”, 也是一样的结果。
直至最后累得仿佛没一丝力气,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的, 手都抬不起来,委屈地落了几滴泪, 崔循仿佛才终于回过神。
吻去眼泪,拢着她的腿泄了一回,止住了。
至于喂她水、抱她沐浴这样的事,萧窈昏昏沉沉,甚至分不清是梦是醒, 只有气无力地由着崔循摆弄。
第二日一早醒来时, 只觉头疼欲裂。
隔着床帐,隐约可见天光已亮。
萧窈极想再睡, 但想起傅母反复叮嘱的, 今日须得早起见婆母、奉茶,愣了愣, 整张脸都快皱起来了。
“醒了?”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声音如泠泠清泉,却偏偏唤她,“卿卿。”
萧窈:“……”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极近亲昵的称呼。昨夜,崔循就是一边折磨得她要死要活,一边用喑哑至极的声音反复唤她“卿卿”。
萧窈初听时愣了好一会儿,脸颊愈红,试着说服崔循如旁人一样改口唤她“窈窈”,没能成。
崔循含着她的耳垂,同她低声道:“有何不好?唯有我能这般唤你。”
萧窈对此记忆犹新。而今再听,极轻地颤了下,虽依旧对此不大习惯,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闭上眼,并不抬头看他。
崔循似是笑了声:“若还是困,便再多睡会儿吧。”
萧窈确实很想这么做,最好是能一觉睡到晌午,梳洗后,便能有一桌子喜欢的菜色等着自己。但她也知道不成,撇了撇唇角:“今日晨起需得去奉茶。”
她是初来乍到的新妇,哪有让一家子人等候的道理?
“去过,再回来补眠好了。”萧窈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觉委屈,闷声道,“都怪你。”
崔循稍一用力,扣着纤腰将人捞了起来,令她趴在自己身上,四目相对。
大好的晨光透过床帐,照出崔循清隽至极的面容。
萧窈试图挣扎起身,却又在觉察到他身体的反应时愣住了,难以置信道:“你……”
“不要动,”崔循低声道,“缓上片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