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侯右军怎么办?”李德探了探侯昌的鼻息,转头问陈蒨。
陈蒨说:“褫夺他的兵权,送他回家里,派人看着他,等他醒了,告诉他,只要他肯上书举报侯安都的反状,划清与他从兄的关系,朕可以宽恕他,仍任他为右军将军,否则就按侯安都的同谋论罪。”
李德拱手称诺,指挥两名直卫把侯昌架走了。
等韩子高睁开眼,已是第二天上午。
“大将军他们怎样了?”韩子高猛地坐起身,一下抓住刘诚的手臂。
榻边的刘诚和秦如意面面相觑,刘诚愣了一会,才说:“将军,这事您就不要管了,朝廷的事自有圣上做主,不是您能左右的。”
“到底怎样了?你快说啊!”韩子高吼着,刘诚低下头,手臂被将军掐得像要裂开,只能咬牙忍着,就是不说话。
“好,你不说,如意,你来说!”韩子高翻身下榻,一脚踢倒刘诚,伸手揪住秦如意吼问。
“将军……,您真的不要管这事,皇帝这次是要杀了大将军,您还看不出来吗?大将军是谋反,谋反是不赦重罪,您说情也没用。”秦如意道。
“大将军死了吗?”韩子高心往下沉,感到手脚冰冷。
“死没死,属下不知道。昨日上洲前听说,圣上命蔡舍人、章护军到石头城颁诏,历数大将军谋反的罪状,部下将帅都被召集到尚书省朝堂,文官关押在中书省等待朝廷新的任用,从京口带来的一万多将土全被分散配给京中各军了。圣上怕您醒了会插手此事,我们刚上洲,渡口的船全被划走了,现在兰渚完全与外界隔绝,属下们真的不知道大将军他们怎样了。”秦如意回说。
“那你知不知道,大将军他们被关在哪里,廷尉狱吗?”韩子高吼问。
秦如意低下头不敢说,刘诚插嘴:“将军,属下求求您别管了,大将军骄纵不法,朝野没有不非议他的,他敢坐到御座上,借圣上的宫殿办寿宴,都欺负到圣上头上了,就算他没有真的谋反,定死罪也是咎由自取,您帮这种人求情,别人不会说您的好,弄不好还惹得圣上龙颜大怒……”
“你住口,我在问如意,你插什么嘴?如意,我问你,大将军他们关在哪里,快回答我!”韩子高吼着秦如意。
“……属下听说,大将军被关在嘉德西省,侯右军被送回了自已家,萧太守、裴将军和张偲、张仁、张偕三位将军被关在左卫府,将军,您别管了,都一天过去了,这会恐怕大将军他们已经被处死了吧!”秦如意劝道。
韩子高从兵兰上拿了佩刀,又从案上匣里取了银虎符,扯了件对襟外衫,边穿边往外走。
“将军不要去啊!”刘诚和秦如意一左一右抱住韩子高的大腿,拼力阻拦,全被韩子高揍倒在地,痛得爬不起来。
“将军,您不能去啊!”顾长青跪在院门口,展开双臂拦住去路,又被韩子高一脚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