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广信、猛陵、遂城、宁新五县县令,回去后也要依样对县吏立规,做到三不许,若是县吏不能遵守,就先治你们未能约束好属下的失职之罪。”
“诸位听明白了吧?”韩子高问。
大堂内竟无人回答,“啪——”韩子高一拍醒木,厉声喝问:“都听明白了吗?”说着看向沈主薄。
沈元亨会意,赶忙拱手:“听明白了,属下听明白了。”其他人这才跟着附和:“听明白了。”
“呵——”萧铉撇了撇嘴、嗤笑一声。
“臣子高稽首,臣已抵达成州,进驻府署,一切安好,陛下勿念,臣稽首再拜。”
韩子高从鸽笼里抓出一只信鸽,把装好纸条的竹管绑在信鸽腿上,双手往上一抛,信鸽拍打着翅膀越飞越远,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将军,这鸽子真能飞到建康吗?”秦如意半信半疑问。
“不知道,希望如圣上所言吧!”韩子高背手说。
“今天将军给他们立下五条规矩,属下觉着他们并不服气,尤其是那个萧长史。”秦如意道:“属下觉得他根本没把将军放在眼里,一副他才是刺史的样儿,我看王刺史的失踪,搞不好就是他干的。”
“他有这个嫌疑,但不能据此就判定是他干的。萧铉出身前朝皇族,虽是旁枝,也是贵胄,看不起我这样出身的,有几分傲慢很正常。他在成州做了十几年长史,刺史换了好几任,他还照做他的长史,必然有他不可为人替代的本事。刺史失踪,长史闲居家中,佐吏们赌博成风,成州秩序并没有乱,这是无为而治的本事,萧铉此人不求有所作为,应是升不上去,年纪大了,只等着退休,除了贪财、傲慢外,我倒觉着他没有什么坏心。”韩子高说。
秦如意道:“将军总把别人想得太好,属下还是要提醒将军小心提防。”
“如意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样的麻袋呢?”韩子高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麻袋?他们是谁?将军说啥呢?”秦如意不解地问。
“掳匪会用什么麻袋把我装走啊?”韩子高微笑道。
秦如意撇下嘴角:“将军觉得好笑吗?属下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吗?呵呵——,去把队主叫来,我有事交给他办,别置气了,乖啊,快去,呵呵——”韩子高连哄带劝,自已忍不住笑起来。
鼓响三更,刺史寝阁里仍亮着烛火,韩子高半躺在榻上,还在翻看司马韦玄道给的军人名册,在如意的再三催促下,方才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