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晞缓了口气,说?:“比见?鬼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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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跟班里的人一起出来,左弈故意放慢脚步,突然就拽着?赵瑧言,往两栋楼中间带。
经过一片健身器材,到了一颗榕树底下,见?四周无人,左弈揪着?赵瑧言的领子,把他推到树干上?。
在赵瑧言面前,左弈不会隐藏心事,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晚自习有同学想找他问问题,被他周身的低气压吓退,转而找赵瑧言去了。
赵瑧言撞到树干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手臂被树干粗糙的纹路硌着?有些疼。
几片树叶落在两人中间。
赵瑧言拍掉落在肩膀上?的树叶,靠着?树干直勾勾地看着?左弈。
对方拿他撒气后,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小弈。”
左弈没应他,因为生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身后的路灯刺眼,赵瑧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当时跟周旭尧说?了什么??”
半晌,左弈终于憋出一句话。
本以?为他会发火,但他的语气却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
“我说?本来这个名额宪哥就是打算给你?的。”
这个问题左弈问过赵瑧言,如今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
左弈逼问:“还有呢?”
“没有了。”
“你?觉得让我按照你?的想法做我不想做的事,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赵瑧言一怔,原来左弈是这么?想的,他后知后觉知道左弈为什么?生气。他觉得左弈就应该跟他一起站在升旗台上?演讲,左弈就应该消掉处分,跟他一起拿到降分资格,他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对于左弈来说?就是负担。
小时候妈妈也总对他说?,因为爸爸坐牢了,赵瑧言就应该比别人更努力,努力学习,努力考到第一。
如今他同样把自己?的想法嫁接到最亲近的人身上?。
赵瑧言深深吸了一口,把目光从左弈身上?移开?,“对不起”很简单的三个字,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每动一下刮得生疼。
“不是。”赵瑧言的声?音很轻。
“不是什么??”
赵瑧言呐呐说?道:“我觉得你?太好,就想把本该不应该贴在你?身上?的东西,都?撕下来,但是忘了你?也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