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幸想去看看孙阿叔,那男的有些不情愿,说非亲非故的没必要。电话就挂了。
非亲非故,没必要……
她提着行李爬楼,楼道的感应灯坏了,黑黢黢的。摸着黑爬到五楼,刚把行李放在地上,就看到黑黢黢的门口蹲着一个人。他埋着头,靠在门和墙之间的角落里。
付之幸吓了一跳,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看到他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服,地上散着一堆干枯的花。
“沈、沈长阳?”
听到声音,他慢慢抬起头,眼里全是迷茫。他盯着付之幸,好像在回想,想了一会儿,他又低下头,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付之幸蹲在他旁边,拍了拍他,“你怎么了?沈长阳,你还好吧?”
他低声说:“姐姐,小树想你了……可是你不在……”
他的声音和语调都和往常不一样,很奇怪,像个小孩。付之幸打开门打开灯,把行李拿进去,然后让沈长阳进来说。
他看到门开了,脸上闪过一丝开心,他趴在地上捡地上的花,一边捡一边说:“姐姐,你回来了,小树给你买了花,你喜欢吗?姐姐,小树等了你很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付之幸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她有些害怕。她知道江树有多重人格,沈长阳是其中之一,但江树和沈长阳都是正常的性格,而眼前这个一直叫她姐姐的人格,她第一次见。
她不了解这个人格,他一个成年男性露出孩子的状态,十分违和、可怕。
等他捡完花,进到屋里,付之幸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她让他坐下,他却不敢坐在沙发上,眼神怯生生的,最后躲回了他的房间,盖上了被子。
付之幸松了口气,这个人格比她还胆小。她敲敲门,推开门,看到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你叫什么?”她问。
“江……江小树。”
“多大了?”
“小树六岁了。”
“你在这里等了我几天?”
江小树掰着手指算了算,“七天,不对,八天,不对……江树哥哥说是十天。”
付之幸想到江树带来的那套汪汪队的牙刷牙杯,她走到卫生间拿出来给他看,“这是你的吗?”
“是小树的!”
付之幸拿出包里的零食,问:“你吃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