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 还活着。”
他说完这句,便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时筠坐在床头,一副不知说什么好的模样,最终只是复杂地叹一口气:“只有你回来了。”
他不认得眼前人是谁,只会固执地重复两字:“嘤嘤。”
她问:“嘤嘤还活着吗?你们遇见了什么?”
他失望地偏过头,不再说话。
此处是一个被魔族袭击过的村落,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小门派弟子在做善后工作。
他很幸运,怀中的剑穗被人认出来自天山宗,才联系到江长老。
自他醒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发呆状态。
有时江时筠会过来陪他坐会,对他说起沈昭缨幼年趣事,还安慰他别伤心,人总要向前看的。
他听得不耐烦了,便会转头:
“我为什么要伤心?嘤嘤是谁?”
“你连她都不记得了,”江时筠最近叹的气越来越多了,“也是好事,不记得……便不会太痛苦。”
江时筠把他的名字告诉了他,并问他还想不想回天山宗。
他对一切都没有归属感,去哪都一样,也无所谓是否去天山宗。
鹤青刚一踏进山门,就感到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在观察他。
他不喜被人窥探,按捺下心中不适。
第二天江时筠就来找他,告知他昨天的人是宗主,并说宗主对他的剑很感兴趣。
“这把?”
他把孤光抛出。
“不是,”她犹豫了一下,“是曜灵。”
鹤青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行。”
宗主却没有放弃,甚至亲自来找他,并开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你难道不想找回你的妻子?我能帮你。”
他哪来的妻子?
可是……他的梦中似乎总出现一个妙龄女郎,隔着江,哀哀戚戚地望着他。
他最终还是应下了。
宗主很爽快,没过多久就给他找来一名女子:“你看看,对她有印象吗?”
他看着眼前人的容貌,确实与梦中有五分相似。
这人似乎很胆怯,鹤青还一字未言,只是咳嗽一声,她就吓得一哆嗦,两腿发软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他分明不记得,却万般笃定他的妻子绝不会这样,那是一个纵使折了傲骨,也绝不屈服的人。
“你走吧。”
他后悔将曜灵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