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缨在他掌心蹭了蹭,缱绻地轻吻他的手心:“你真好。”
容不得他们伤感太久,敌人不分昼夜地追捕两人,从一开始的好心劝降,到现在直接格杀勿论,她感受到那些人也在逐渐失去耐心。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到后面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呼吸一次就像刀割过喉管,剧痛让她停止思考,只是麻木地挥舞手中剑。
她第一次感受到,距离死亡有这么近。
“没有路了。”
她伏在鹤青背上,勉强睁开糊满鲜血的双瞳:“那、那就跳下去。”
他们站在大地的裂缝边,狂风刮过他们的皮肤,底下是万丈深渊,以及阵阵凄厉的叫声。
这是裂隙。
追杀他们的人谨慎地
停下步伐,远远地驻足观望。
“没、没有回头路了,”她剧烈地咳嗽,“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鹤青没有过多犹豫,两人如蝴蝶一般,直直坠入深渊。
好半天那些人才敢凑近,见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对视一眼,决定回去复命。
在追查裂隙时,沈昭缨就想过一个问题,裂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那时她无从得知,毕竟没人会主动跳下去,现在真的进来了,她却无力观察周围。
她只觉得好冷,刺骨的寒意从骨头里钻进去,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她已经没什么痛意了,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也许这只是一场噩梦,再睁开眼,她所爱之人依旧在身边。
沈昭缨头越垂越低,很久没感受过这么困了。
“别睡,再撑一会儿,求你了。”
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呼唤,她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找回几分神智:“我们……还在裂隙吗?”
“是,这里的魔跟外面的不一样,它们不畏任何力量。”
没人的地方,鹤青不再约束自我,强大的魔气让试图近身的魔物,在惨叫中消失殆尽。但这只是暂时,很快碎裂的血肉重新聚集,又形成一个更大的魔。
沈昭缨也调动体内残存的灵力,击碎魔物重新长出的身体。
没有用,无论什么方法都没有用。这些邪魔根本杀不死,而他们的力量还在不断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