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筠望着这不省心的徒儿, 极力想劝她放弃。
她笑容很淡, 坚定地道:“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但我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撞破南墙不回头。您就当作不知道,无论发生什么, 我一人承担。”
沈昭缨毕恭毕敬地俯身跪拜, 双手叠放额头,再行一个大礼:“徒儿不孝, 违背师父教诲, 有愧于师门,您就逐我出师门,就当从没有我这个徒弟吧!”
“混账!”江时筠胸膛起伏,气得不轻,“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自己承担你承担得起?一出事就想撇清关系, 你把为师当成什么了?”
沈昭缨踏着轻盈的步伐出来时,身后传来杯杓被打碎在地的声响。
“无事?”
鹤青倚靠在门边,无声地对她做了个口型。
她耸肩:“早知不提这事了, 师父就是嘴硬心软,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我也不赞成你继续查下去,太危险了。”
“总有人要去做,这个人不如是我。”
她笑了笑,“今晚万里无云,要一起赏月吗?”
月光倾洒于大地,万物静寂,间接有几声蝉鸣,他们并肩行走在小径上。
步摇微微摇晃,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随意地问:
“你来天山宗也有段时日了,可还习惯?”
鹤青思忖一会:“与我想象中不同。我原以为正派和魔域有很大差别,如今看来,都是一样的。”
“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估计觉得你心怀不轨,给正道泼脏水。其实人和魔没什么区别,也有蛇蝎心肠之人。”
沈昭缨轻抿下唇,似感慨,“天山宗从我管辖起,违背门规一律逐出,可还是有弟子屡教不改,我也只能尽我所能,肃清门风。”
“不是要赏月吗?”
他沉默片刻,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们现在难道不就在赏月?”她惊讶地拉长语调,“还是你嫌我话多,不想同我一起。
“你还知道有两个人,要是旁人看见,还以为我们互相不认识。”
鹤青用视线丈量两人之前的距离,不悦地道。
因刚才的交谈,二人不知不觉越离越远,沈昭缨瞬间恍然大悟,手心往下滑触碰到他冰冷的指节:“想牵手就直说,何必让人猜呢?”
“没有想。”
他硬邦邦地说,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生怕她跑了。
沈昭缨没有揭穿他,浅浅地笑:“是我想牵你,行了吧?你真的不想与我说一说你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