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总有偏私,放弃无关紧要的,选择更为重要的人,这似乎是人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沈媞月垂下睫毛,敛住眼底情绪,很轻地说:“你说得对。”
她脑子却闪过一幅幅画面。
有最开始夫君失踪她六神无主,是那个少年拉起她,告诉她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入天山宗后,她最初很不习惯,是宋逢君教她怎么抢到饭堂位置,怎么分到更好的灵器。
也有小白又一次把灵株啃食殆尽,他嘴上责骂,却在抓到小白后,心疼地梳开它打结的毛发,包扎它被荆棘割伤的腿,不要钱地把灵株往它三瓣嘴里塞。
放弃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来吧。”
久未出声的沈云鹤,似乎感觉到她的为难,以一种下午吃什么的轻松口吻,自然地说出来:“我大概能理解你们看到什么,既然是供给养料,那容器是什么无所谓吧?把我替换上去,那人就能毫发无损地下来。”
沈媞月失态:“这怎么行!”
他笑了一下,也许这不能称之为笑,只是一个安抚性动作:“我不傻,她口中的仙尊喜欢你吧?你应该很烦恼怎么安排我的去处,若把我带回宗门,只会让你两相为难,我不愿看你陷入如此境地。”
“我本就是不该存于世间的人,能苟活这么多年实属幸事。我身有缺陷,与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死了皆大欢喜,你也能再寻良人,而非一直背负愧疚,认为对不起我。”
他似乎还想再多说几句,最终只幻做一声无奈的叹息:“嘤嘤,照顾好自己,然后……忘了我。”
沈媞月知道他敏感,却不知他能从姜棠寥寥几句,窥探出她心中所想。
甚至在此之前,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又与方彦交好,她一直很防备他,生怕他是敌人派来的人。
她下意识与他拉开距离,就连他什么时候心生死志,都不知道。
“不行……”
沈媞月想扯住他,他却不知从哪变出一叠符箓,贴在她身上,让她连微末灵气都释放不出。
“最后一刻了
,就让我留点私心。”
沈云鹤用手指一寸一寸描绘少女的容貌,从颤抖的眼睫,到微微张开的红唇,他勾起一抹很淡的笑,俯身吻下去。
先是有一下没一下亲吻,轻柔地与她唇瓣相贴,直到他不满足于浅尝辄止,逐渐深入内里,把她的舌尖从深处拽出,紧紧绞着。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掌控欲在他身上一览无余,他不容许一点反抗,强迫少女为他打开身子,任他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