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便有怪病,大夫说他是一体两魄,两魄性情不同记忆也不相通,所以他的行事可能会让人觉得怪异。方公子,这是我们家族的密辛,本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还请你保守秘密。”
沈媞月迅速找补,也不知这蹩脚的谎言能否骗过他。
方彦爽朗地笑了:“难怪,我就说沈兄与上回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这种病倒是稀奇,我还是首次听说。”
她庆幸地长舒一口气,还得感谢鹤青上次全程都戴着面具,不然露出的马脚更多。
他又道:“不过你们不是办完事就要走?怎的还留在城中。”
她蹙眉,状似苦恼:“原是如此,谁料有个仆从失踪,郎君非说不能抛弃任何一个人,回程也就这么耽搁下来。”
“沈兄是真性情,一个仆从丢了便丢了,再买一个也不费工夫,何必耽误自己的事呢?”
方彦拍拍他的肩,感慨道,“这下又惹沈姑娘不高兴,沈兄可要三思啊。”
“是,我也说过好几次,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改日再谈,我们先走一步。”
沈媞月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拉起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沈云鹤,“方公子,失陪。”
人已走了许久,方彦仍然静静地坐在车内,手边的茶水已经凉得透彻。
一道影子出现在窗边:“公子,那两人可要解决?”
“当然,按老规矩。”他闭目养神,脸上带着狠戾之气,“一体两魄?真以为我是三岁稚儿,能被如此漏洞百出的理由哄骗过去。”
“且慢。”
影子旁边出现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上头特意吩咐,他们暂时不可动。”
他半眯起眼睛:“你的主子近日也自顾不暇吧?她就要死了,等洗髓丹一断,你们还能掌控那些人吗?”
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方公子,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别忘了主子是怎么让你免受方家之难,能为主子效劳,是你的荣幸。”
*
沈媞月拉着他,一直走到僻静处才停下。
“我施了追踪术法,到时方彦去哪我们都能知道,也可以早些救出宋师兄。”
见他一言不发,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似乎我不在的日子,你变了很多。”
沈云鹤斟酌着用词:
“你早就认识方兄,来这边也有目的,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问。可你宁愿骗我是狐族,也不愿暴露身份,是不信任我吧?嘤嘤,你好像多了很多秘密。”
她长话短说:“天山宗是世上第一大门派,你失踪后我拜入宗门,也是为了变强救你。之后确实发生很多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耽误之急是先去救人。”
她感应到方彦停着的马车重新行驶,来不及多说:“我们走。”
马车停在之前的花铺,沈媞月故技重施,偷偷尾随方彦进入。她做好躲避食人花的准备,谁料竟看不见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