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更进一寸,少女的眼神冰冷无情,“我说了,他没死。”
凭什么沈云鹤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不过一个不堪大用的凡人,她为什么能坚信他没死?
凭什么,凭什么!
滔天怒火从他心头涌起,叫嚣着要把眼前人撕碎,他向前一步,握住剑刃,不顾手掌被割得鲜血淋漓,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
“在你心中,我是否连沈云鹤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
他怒吼:“回答我!”
沈媞月吓了一跳:“他是他,你是你,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如何比较?”
“他是他,我是我。原来
在你心中,我永远无法取代他的位置。”
鹤青蓦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媞月震惊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快要握不住了:“你这是……”
他停下笑,猛然把剑插入胸膛,速度极快,沈媞月想收回也来不及。
“你想用我的命祭奠沈云鹤,我别无怨言。”
“沈媞月,你没有心。”
长剑“啪”地掉地,鲜血大股涌出,少女茫然地接住他支撑不住的身子,他嗅着熟悉的气息,安心地阖上眼眸。
*
“你用的不是曜灵吧?”
江时筠为他洒下药粉,勉强止住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沈媞月无力地解释:“自然不是,我也没想刺伤他,也不知他发什么疯。”
“不是就好。曜灵剑气凶狠,这么深的伤口没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寻常剑气对他来说,几天就能痊愈。”
她用手帕擦拭干净手指:“你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蝴蝶抓着绷带,忙碌地替他缠上一圈又一圈。
沈媞月专心地看着这神奇一幕,半晌才回答:“他胡言乱语一通,说什么比不上沈云鹤,其实我都没听懂,也不知道他为何要与沈云鹤较劲。”
“嘤嘤,你真的不知吗?”江时筠温和地反问,“他对你的心意,昭然若揭。”
“怎么你们人人都能看出来,就算他喜欢我,也没必要嫉妒沈云鹤,我从未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我对他与对夫君,向来也是不同的。”
她很少见鹤青昏迷不醒的样子,天山宗的仙尊似乎无所不能,没有人能伤到他,也没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捅上一剑。失血过多让他的面容越发苍白,却仍旧不减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