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敢怒不敢言,乌池城并不禁止互相斗殴,争斗中死亡也是技不如人,就算侥幸赢了,受伤过重也会一出门就被盯上。
相比逞一时口舌之快,众人明智地选择忍气吞声。
“久仰方公子大名,家父叮嘱我来乌池城定要拜访公子,未曾想能在此处遇见。”
鹤青话锋一转,客气地朝他颔首。
方彦爽朗一笑:“公子果真是性情中人,今日一见也算有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鹤青沉默片刻:“云鹤。”
他很快换上亲密的口吻:“原来是云鹤兄,失敬失敬。来乌池城所为何事?我算这里熟客,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为你介绍。”
见鹤青皱眉,他识趣地收起羽扇:“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换一处相谈?”
人群让开一条道,目送他们离去。
“你在报复我。”
听到假名,沈媞月差点维持不住神色,趁方彦不注意,在他耳边低语。
“没有。”鹤青目不斜视,“你的衣裳湿透了,这里没有供你换的新衣裳。”
他们要扮演一对修为不高的凡人,最好什么法术也不施展。
有苏姒也不知沈昭缨去过何处,只告诉她乌池城有位老者,神通广大,一切秘密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他近年来谢绝生人,若想见到他,需要熟人引荐。
“方家主有一位小儿子,喜欢周游四海,结交过不少人,与老者也是熟识。他最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若得他亲睐,也不是没有机会。”
有苏姒仿佛才想到,吃吃笑着:“我忘了,方家主被天山宗所杀,家传信物被抢,他不恨你们就不错了。”
有苏姒怕牵连到她,说什么也不肯为她引荐,幸好沈媞月也没有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她身上。
方彦爱吃酒,去他常去的酒肆稍加打听,就知道他喜欢四处牵线,特别是对于富家公子,他每次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方彦吹了声口哨,车轮压过青石板路,两匹高大的骏马发出嘶鸣。
他彬彬有礼:“乌池城鱼龙混杂,外面容易有眼线,马车外设有专门结界,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车内倒是意外的宽阔,沈媞月发现里面叠加了不同的小法阵,让内部显得没那么拥挤。
“我喜欢有话直说,像我们这种出身优渥的人,来乌池城都是同一个目的。”’
方彦双手交握,胸有成竹地说。
鹤青扫了四周一眼,找到一块勉强入眼的软垫,搂着沈媞月坐下。
“云鹤兄,我们谈的是正事,这位姑娘留在此处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