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就道:“或许,公主有办法呢?”
卫诤突然被打开了一点思路,“或许,公主真的可以试一试。但是,嫁祸龙袍我还是持反对意见。”
太子看着自己的老师,又看看姜初,“这可是巨大的赌博啊!”
姜初笑了一下,“或许太子愿意退一步,让杨太傅,即使没了权势,也能安享晚年呢!“
太子噎了一下,“真话?“
姜初就笑着看着太子。
然后又看向卫诤,“若是不用造反的罪名,卫大人有更好的主意么?”
没有,卫诤沉默,六万人,祁先生的死,都没能让皇帝下定决心。
姜初看着沉默的卫诤,有些讽刺道:“闻人将军来信跟我抱怨,若不是卫大人要他循规蹈矩,淮阳就不会缺钱。”
“卫大人,姜初深以为然,青州我只抄了几家,钱就用不完,修了河道,还给殿下送了钱,青州以一己之力,只借了十万两,便安抚了将近一半的百姓。”
“若是那些带着金库的商人不跑掉,闻人将军岂会束手束脚。”
“大胆,姜初,老师不是你能置喙的,老师按律典办事,何错之有!”太子大声呵斥。
姜初毫无诚意的道歉:“对不住殿下,对不住卫大人,是下官乱说话了。”
“姜初……”太子沉下脸。
姜初起身,“已是深夜,姜初不打扰殿下和卫大人休息了,姜初告辞。”
说完,行着礼,倒退离去。然后径直让门外的侍卫,带自己去找孔能他们,全然不管身后脸色难看的太子。
太子气急,“他是在跟孤发脾气么?”
太子还要再说,见自家老师神情悲伤,赶紧宽慰道:“老师,这姜初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人人都乱抄家,昌国哪里敢有商人来。”
卫诤收敛思绪,他认真的看着太子:“殿下,姜初说的虽然是我心中的遗憾,我也曾想过,若是闻人图有钱,结果会是如何?但是,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一生都在捍卫昌国的律典,我不会轻易动摇。”
太子连连点头,“老师说的对。”
卫诤叹了一口气,“但是,或许乱世当用重典,我曾不觉得昌国是乱世,可是这一年的所观所看,甚至是在京城,天子脚下,都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钟家的恶行,罄竹难书。”
“这样的世道,在百姓眼中,真的不是乱世么?”
卫诤心绪翻涌,他的思想不会被动摇和左右,但是他也不是迂腐之人。
太子苦笑起来,“和安六岁那年,她和杨丞协一同,差点落入锅中,我看着锅里煮着的婴儿,后怕不已,老师,那个时候的昌国就已经是乱世啊!我从此就算坐于层层护卫的宫殿,都会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