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在领导身边多年的秘书,他也知道,有些东西表面是一套说辞,可等他们一走,那就是另一套说辞了。
而他们这次,想听学生们的实话。
迅速通知下去之后,凳子很快就被搬了上来。几位大佬坐在后门边,顺着玻璃窗户往里瞅,丝毫没有偷窥的负罪感。
见这些学生们也都是在正儿八经地展示研究内容,a大校长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时不时对着几位领导的夸奖谦虚几句,但多少能够应对的来。
直到最后一位同学下台,下面的同学开始闹腾开始,他的冷汗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原本就很稀疏的头发,更是落了一地。
这些孩子,早不闹,晚不闹,偏在这个时候小肚鸡肠地围攻人家。
a大校长咬了咬牙,用纸巾擦擦汗:“这……这些孩子就是……太把学分当回事。”
旁边的几个领导转过头,挑起眉毛:“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同学不用上去,还是打名单的时候给她打漏了?”
那语气中虽然没有责怪的意味,但是莫名的威严还是让他心中一颤,开口解释。
“不是不是,林同学是报考了经济系的第二学位,是中途插班进来的,她原本是表演系的学生。”
谁,林竹眠?罗振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倒是略有耳闻,前脚她的考试成绩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后脚就登上了他弟弟办的《mq》杂志。
十几年前林老爷子家宴上的那个暴躁小不点,现在都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了。
看着班里闹腾的情况,他特地伸头看了一眼罗博的表现。见他只是淡定的在座位上看着书,罗振华的心微微放下了。
可下一秒,在看清林竹眠播放的那两张照片之后,他的心彻底地提到了嗓子眼。
小林啊,你如果想让叔叔失业,可以直说,叔叔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可关键是,几个中央巡视组专家还好奇起来,探着脖子就开始张望,罢了还开始窃窃私语。
罗振华虽然是a市财政科科长,但距离国家级副职还隔了两层大关,自然凑不到前面去,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为难他好几年了,但始终没有放在明面上讨论,毕竟他们对于上面历来是报喜不报忧。
心里像烤烙饼一般焦灼着,罗振华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多么正确,原来在这种时候,五分钟对于他来说,比五年还要漫长。
a大校长也不好受,这不明晃晃地显示出,a大培养出来的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他这得怎么和上面交代。
正在他擦着额头上冷汗的时候,忽然见到几个领导坐直了身子。而此刻,教室内的林竹眠也开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起来。
他不太能听懂,不代表罗振华和一群财政部门的领导听不懂。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科班出身。加上常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自然立刻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