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凤凰用心头血都是一两滴地用,他可真舍得啊。
最后崔淮手心托举着足足有一拳之大的心头血,问道:“一两滴不够的话,这些够了吗?”
盛阳长老长叹一口气:“够了够了,你随我进谷吧。”
此前不论是等待,还是寻药,崔淮都没被允许进凤凰谷,这次盛阳长老没再将崔淮拒之门外。
扶钦是个傻小子,这姑娘也是个犟脾气,在谷外不畏风雪,苦等了两个月不说,之后又满修仙界地奔波,寻医问药,如今瞧她怕扶钦的血损失丝毫生机,自己逼出那么多心头血牢牢护住的样子。
明明心口豁了个大口子,却还一声不吭,神色如常。
罢了罢了,人家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他何苦从中作梗呢!
崔淮作为默认的“家属”,进了凤凰谷绝密的凤凰台。
说是凤凰台,崔淮踏入的时候,更感觉这里有点像……像灵堂。
明明是恢弘壮观的宫殿,但氛围十分不对劲儿,大梁上挂着白锦布,白色引魂幡也是随风飘荡。里面站着不少人,人人都身着白衣,男俊女美,可惜都哭丧着脸。
崔淮望向一旁的盛阳长老,目露疑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盛阳长老有些尴尬地重重咳了两声,成功吸引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你们把东西收一收。”
扶黎他娘扶笙,也就是扶钦的远方堂姐,一脚踢向身边的丈夫,红着眼睛埋怨道:“我早就说了,堂弟他是神魂寂灭,不用挂引魂幡了,也用不上,让长老看了徒增伤心,你还不赶紧撤了。”
扶黎他爹景瑜嘴上嘀咕着“我们扶钦从小样样都是最强的,别人要有的,我们家扶钦就算不需要,那也不能少”,说着说着摸了把泪,昂着头就是不肯摘引魂幡。
扶笙也只是嘴上说说,见丈夫不摘,便由他去了,手上折金元宝的动作不停。
崔淮算是看明白了,他们都以为师兄没救了,在给师兄筹备丧事呢。
目睹这满殿的哀痛,崔淮清楚地意识到师兄同她不一样,师兄在很多人的爱护下长大,因为被这么多人无条件地爱着,所以师兄才能养成如今的性子吗
明明高傲得不得了,当他爱一个人时,却愿意放低姿态、用尽全力、不计回报。
殿内的人已经张罗着挂白灯笼了,不等盛阳长老像得了痨病一样继续咳,崔淮一挥手,瞬间撤下了所有白色。
她站在众人面前,告诉殿内扶钦的亲朋好友,也是告诉自己:“诸位不用再准备了,我师兄他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