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钦难得和崔淮说话用上这么严肃的语气:“是右手。”
崔淮面对不想做的事,权当没听见,而且要是扶钦说什么,她就做什么,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装聋作哑,加快步速,企图直接甩开扶钦。不料刚和扶钦拉开一点距离,就被他一把握住了右手手腕。
扶钦用的力气很巧妙,处于一个既不会让崔淮轻易挣脱,又不至于让她觉得疼的力道。扶钦语气放软,无奈中带着点诱哄的味道:“师妹,听话。”
听话?
她崔淮怎么可能和这个词扯上关系?
崔淮应当叛逆地甩开手,再给扶钦一脚,在他精致华贵的白色法袍上留下一个不协调的灰色脚印,这才是她一贯的作风。
可崔淮没有。
她的耳朵有些发热,莫名其妙地温和下来,她朝扶钦伸出右手,一直握拳的右手摊开,一道贯穿手掌,又深又长的伤口崭露人前。
那只右手被扶钦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他一声叹息:“很疼吧。”
崔淮想说这才不疼,连骨头都没露呢!
她燃烧精血的招式才刚开始,凌虚仙君就来了。这只是自己用天声剑划了一道口子而已,看起来伤口有些恐怖,不过是因为天声剑剑气太过锐利,阻止伤口愈合罢了。
等剑气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褪去,这个伤口就能好了。
可在扶钦心疼的眼神中,她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崔淮听见自己说:“有一点。”
天呐,她真是堕落了!
此时此刻,崔淮觉得比起手上那点伤,她身为灵晔剑尊的尊严才更是隐隐作痛!
扶钦眉眼低垂,整副心神都放在崔淮的手上,他问:“如果凌虚仙君没来,为了对战云鸣,师妹是不是已经打算好燃烧自己的寿命了?”
崔淮很诚实地说是:“我总不能看着大家都死在这里吧?既然有人要付出代价,那还是我为好,你们都有点太弱了,别一不小心玩死了。”
扶钦简直被气笑了,他很想说他一点也不弱,他还在凤凰谷的时候,几乎是战无不胜,但碍于如今每每败在师妹手下,倒是没底气反驳。
他气师妹什么事都一个人抗,又气自己虚弱期的自己太弱,无法替师妹分担。
他沉默地拉住师妹的手腕,就要带着她去找祝余。
崔淮不愿意,她一想到祝余的狮子大开口,就肉疼地妥协道:“师兄,别生闷气了,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告诉祝余,等会儿他又要宰你。我说真的,过两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