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偏头不耐烦地“啧”了声,犹如见到猫的老鼠,转头就跑。
“安斯远你……”白伊来担忧的询问,却被安斯远误认为是不安。
饶是安斯远心情不好,也生硬地拉起白伊来的手腕,扯着她往外走。
白伊来拧眉,手腕被拽得生疼,懵里懵懂地跟上安斯远的步伐。
“跟我一起唱!被灯光选中的观众,要上台一起玩耍哦!”网红通知全场,台下更是热潮涌动。
白伊来蓦地察觉手腕处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安斯远的指甲竟剐着她的皮肉,不等她回神,一阵强烈的拉力拖着她进了走廊拐角。
拐角处不会被灯光照射,不会被叫上台。
白伊来发觉安斯远泄了气,她忍着不满,强硬扒开安斯远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安斯远身体一晃。
“你干什么?”白伊来握着安斯远纤细的手,脸上尽是埋怨。
安斯远伫立着,宛若一座雕像,她深邃的眸子空洞而绝望,脸上布满难言的悲伤。
白伊来吓得愣神,她没见过安斯远这副神情,对上安斯远的眼睛,心里莫名发慌。那种眼神,就像是一名病入膏肓的病人,放弃对生的希望。
痛苦,绝望,仇恨,悲怆…白伊来无法形容,安斯远的眼中糅杂太多晦涩而又破碎的伤痛,她的心也跟着一起堵上,像是被人用手握住心脏,撕裂般的疼痛。
几缕灯光折射在她们的身上,白伊来偏头,赫然发现,在安斯远厚重的银手镯下方,是两道交错狰狞的伤疤,而自己握抓着她的手腕,指尖正覆盖在疤痕上。
难怪安斯远的手镯粗大厚实,竟是为了夺人眼目遮盖伤疤。
白伊来的胸口一阵酸涩,她张口欲言,颤抖地询问,“抱歉,没弄疼你吧?”
手腕上的伤疤,白伊来认定是刀疤,她记得安斯远说她负债百万,她知道安斯远曾经的日子飞黄腾达,如今却只能屈身在巷子里打着零工。若是普通人,恐怕谁都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甚至一度绝望……
“没事。”安斯远的声音平稳寡淡。
“可是你…”白伊来抿了抿唇,没问下去,她轻轻放下安斯远的手,胆怯地低下头。
她没有立场问安斯远,她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萍水相逢的过客。
越是想要关心她,白伊来越发觉得自己和安斯远的距离遥远。
她犹如犯了错的小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面前的人似乎轻声叹了口气,带着微微凉意的指尖拂过她的侧脸,白伊来顺势抬头,迎面对上安斯远毫无波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