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不幸早衰三十年。
柳劝慰道:“真田,教导应当其徐如林。”
真田痛心疾首,痛……痛如雷霆:“借的还是经济困难生的钱!”
切原见状不妙噗通一声跪下,给副部长行土下座大礼,嘴上犹不死心地挣扎:“他他他又没说他困难……”他瞥了眼真田的脸色,声音识相地越变越小。
“皮实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真田对这种狡辩不动如山,帽檐下的半张脸都笼罩在阴翳中,“挥拍一千次,立刻!”
“是!”切原连滚带爬地拍拍膝盖上的灰,麻溜往训练场跑。
“等等,”真田铁青着脸把切原叫了回来,“钱还了没有?”
切原嘶了一声,抬起眼皮偷偷看真田。
“说话!”
切原浑身一抖:“还……还没……”
“两千次!”
领了一脑袋罚的小学弟灰溜溜地去了训练场。
还说松田天真。天真的原来是他自己。切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心想。
路过并目睹了一切的——“也有辫子但看起来没有海带头时髦,被海带头学弟在背地里说建议剪掉”的学长:“噗哩。”
松田已经习惯在每天的部活开始之前早一点到校了。
暑期的班级教室几乎已经成了他、大泽与傅同学三人的小基地。不同于其他那些会利用暑假家庭旅行或上很多兴趣班的同学,这两个奇怪的朋友仿若什么穴居动物,假期间半封锁的教室成了他们的巢洞,敞开的窗户就是他们挖出来的新通道,已经断闸的空调被大泽偷偷接上电,整间教室凉风嗖嗖。反正走廊尽头鲜有人至,只有松田会来同他们一聚。
松田翻窗户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大泽趴在桌上哀哀戚戚地请求:“求求你把我也写进去吧!写成被……被害人也好的呀!”
松田提着翻窗户的一口气到半途就被呛了出来:……认真的吗。
大泽听到动静直起身来,一如既往地以自己的方式热烈欢迎三人组最后一名成员的到访:“辫子变短了耶!”
松田颔首。出门前习以为常地扎上头发时,他才察觉手中的这束发尾已足一握,再长都能垂下小马尾的弧度了,他在要继续留长还是剪短打薄一点之间犹豫半分,还是用小剪刀削回了最顺手的长度。
松田很享受这种寥寥两三人熟稔寒暄的氛围,就算时常话题东奔西扯,没什么内容,他也觉得很舒服。这种松散又随意的人际关系,不会让人太过寂寞,又不会太过纷扰而让人失去言说的心情。
但今天松田却真的有事相商。
他把自己新买的手机推到两人面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莫名可笑,有些难以启齿。
专心写作的少女停下了手中倾泻的文字,大泽也好奇地安静了下来,松田在两双等待的眼睛下,咽了咽口水。
他眼睛一闭,豁出去般道出了心里酝酿了好长时间的话:“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能不能请你们教教我,拜托了!”
两位窝在教室里的宅人朋友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