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祯没说话,只是咬住唇的力道更甚了。
东烟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那怎么办?要开什么药,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找药铺抓药。舒姑娘?”
辛衣舒叹了口气:“没什么药,只能扛过去。”她又看向东烟,“他知道的。”
东烟噎了噎,红着眼睛看向陆敬祯:“公子到底在折磨自己什么?”
比起郡主在牢里受审时受过的伤痛折磨,他这又算得了什么?
郡主受过的所有的痛苦,他合该都受一遍的。
这样才公平。
陆敬祯微闭上眼,轻道:“你放心,死不了的。”
“公子?”
公子以为他是担心他不能完成他们的大业吗?
东烟转身上前跪下道,“律法改制很重要,但公子也很重要!东烟只是心疼您,只求公子对自己好一些。”
陆敬祯的长睫轻颤,他背过身,抵着胃的手用力了些。
他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好?
东烟根本不知道他从前错得有多离谱。
确定陆敬祯今夜去祝府不是为了定乾坤后,沈嘉禾自然也没必要在祝府外逗留,她和徐成安互通有无后便径直回来。
刚从窗户翻入屋内,外头传来脚步声,沈嘉禾原先以为是客栈小二,却不想脚步声在她门外停下。
接着有人扣响了房门:“沈将军。”
沈嘉禾心头一跳,那位陆夫人?
“灯亮着,将军必然还没睡。”辛衣舒再次敲门,“沈将军不妨开个门。”
沈嘉禾拧眉:“陆夫人深夜来敲我的门不合适吧?”
辛衣舒轻笑:“将军先前还同我乘一辆马车的时候也没和我说过不合适。”
沈嘉禾:“……”还真是陆敬祯的夫人,一张嘴和他一样厉害。
她顺手拎了架子上的风氅罩住自己一身夜行衣,上前将房门打开:“何事?”
辛衣舒脸上无笑,睨着沈嘉禾道:“将军今夜同我夫君说了什么。”
什么?
沈嘉禾下意识拧住眉心。
辛衣舒又道:“他今晚喝那么多,是你让他喝的吧?”
听这语气,这位陆夫人是知道她给陆敬祯下毒的事了?
也是,他们夫妻伉俪深情,自然无有不言的。
陆敬祯回去后是这么和他夫人说的?她逼他喝酒的?
所以陆夫人是来找她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