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今晚将军和陆狗那些匪夷所思的对话,还有陆狗居然知道祝云意,以及出现在陆府马车上的云道长……
他又想起那晚在城外十里亭捡到的那张祝云意的脸……
他娘的,原来祝云意真的只有一张脸!
一切都对上了!
徐成安猛地回头,掀开车帘道:“祝云意就是……”
“不是!”沈嘉禾厉声打断,目光灼灼看过来,字句清晰道,“你给我记好,祝、云、意、死、了。”
她只有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一点,才能把那两个人彻底分开,才不会对陆敬祯心软。
徐成安半噎住,将军不肯承认,但他们谁都明白祝云意是谁。
不同于沈嘉禾现下的冷静,刚得知这个真相的徐成安还陷在巨大的痛苦愤怒中,以为祝云意死了的日子里,他内疚自责自己对他不够好,难受得都恨不得替他披麻戴孝了!他若早点知道祝云意非但没死,还把他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那刚才在福源酒楼的雅间就该给陆狗补上一刀!
他不应该给他拿什么披风,应该拿砒/霜!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徐成安将手里缰绳猛地一握,陆狗还有胆敢追上来!
他这是嫌今晚太平安了吗?
徐成安下意识握住手边的刀柄,刚要抽刀砍人,扭头就撞上乌洛侯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乌洛侯律坐在高头大马上,沐着月色策马而来,看见徐成安还挺高兴:“哟,徐校尉。”
徐成安将嘴边的脏话咽下,诧异地睁大眼睛:“王爷?”这么晚乌洛侯律怎么突然在这里?
“嗯,是我。”乌洛侯律无视满脸错愕的徐成安,径直驱马至马车边上,隔着车帘笑盈盈道,“沈将军,好巧啊。”
“巧个屁。”
沈嘉禾从福源酒楼出来时就见乌洛侯律的那匹汗血宝马被栓在对面的酒肆门口,她若猜的没错,乌洛侯律专程在那等她。
乌洛侯律丝毫没有被抓包的难堪,他借势跳上马车。
马车倏地一沉,徐成安快速抓住缰绳才不至于脱缰,他刚要拦着,却见乌洛侯律自顾挑起车帘弯腰入内。
“听说将军同陆首辅今夜聊婚事,我原本想听上一嘴,哪知陆首辅那么大的手笔把福源酒楼给包圆了。”他刚到门口就被陆府的随从给拦了回去,那随从作道士打扮,功夫不错,若不是这里是郢京,他还真想同那人打上一场。
沈嘉禾掀了眼皮看他一眼:“这事同王爷有何干系?”
“诶,这话说的。”乌洛侯律顺势就坐了下来,轻轻拍着衣摆的尘埃,“沈陆两家一旦结亲,那陆大人就是将军的妹夫了,我又是将军的人,这一来二去,怎能说和我没有关系?将军的事,桩桩件件都与我有关。”
沈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