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偏见和猜忌永远都不可能有尽头,除非……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青衣小道探入半身:“将军喝点什么?”
沈嘉禾愣了愣:“什么?”
小道士道:“师兄走前特意交待我说日后院里端茶送水的差事就得我干了,所以将军喝什么?”
沈嘉禾:“……”她都来了半天了,这小道士才想起来问她喝什么,那他先前都干嘛去了?
“算了,你也别忙活,我很快就走。”末了,她又想起什么,“日后伺候公子上点心,别叫他喝凉茶。”
小道士挠挠头:“这差事一时还没怎么适应,等我缓两天。”
沈嘉禾扶额:“严冬几时回?”
陆敬祯轻笑:“没什么,你不必挂心我这边。”
怎么能不挂心?
一看这小道士这么不靠谱,沈嘉禾就觉得头疼,若不是这院子不能随便进人,她早想雇人来伺候祝云意了。
后来看小道士煎药还算有模有样,沈嘉禾才放心地回了侯府。
半刻钟,小道士确认沈将军走远,推门入内。
空药盏安静搁在桌上,陆敬祯盘腿坐在床上调息。
小道士轻跃上凳子,托腮盯着床上之人。
等陆敬祯结束调息,小道士都打了几十个哈欠了,他迷迷瞪瞪摸过去搭他的腕脉,一面道:“我从前不知道原来给人护法这么无聊。”他又打了个哈欠,“我师兄是怎么能那么耐心一直守着公子的?”
陆敬祯垂目拧眉,他从前也没觉得东烟不在身边会这么不适应。
小道士收回手:“公子受损经脉修复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内力比从前更胜一筹。啧,这睡一觉就能拥有十年功力,我也好想有这样的运气啊。”
若得这十年功力需要亲眼看见心悦之人去死,他还会觉得这是运气吗?
小道士不知陆敬祯心中所想,又道:“就是差点功夫招式,也该学起来了。”
陆敬祯低头看了眼掌心,体内汹涌不断的力量他感受得到,只是这具身体不曾得到过任何强化训练,依旧是书生体魄。他便是空有招式,如今这身体也没办法发挥出来。
况且眼下形势,他一旦练武,届时体格变化郡主必然会瞧出来。
“先这样吧。”他道。
小道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先这样”是什么意思,见陆敬祯打开密道要走,他忙拉住他的衣袖:“公子今晚能不能不走?”
陆敬祯皱眉:“怎么了?”
小道士瘪瘪嘴:“我一个人守院子真的好无聊,公子今晚留下来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