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早上,她吃完早饭,穿得严严实实的,袜子都穿了两双,偷了一件护士的军大衣和围巾,然后对神钥说:“走吧,下个世界。”
“暴雨世界不再体验一下别的?”
“病了一场,体验得够够的了,在这里花的时间够多了,下个世界吧。”
“好的,下个世界,极寒世界。”
病房外护士站,护士长翻着病历问:“17床的包小薇籍贯年龄这里怎么还空着,谁负责她的,今天把她的基础信息录入一下。”
“好的。”
过了一会儿,责任护士来病房,却没看到人:“包小薇?包小薇?人呢?”
床上压着一张纸,她拿起来一看:有事,先走了,感谢大家这几天的照顾。
……
极寒世界。
卫月歆一过来就傻了,被冻傻了。
从湿冷湿冷的冬天,一下子掉进了零下七十度的冰柜,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在瞬间被冻成了冰棍,周围的冷空气如同一根根牛毛般的钢针,细细密密地扎进皮肤,令她痛不可当。
她往前迈出一步,却发现自己卡在深深的积雪中,重心不稳往前栽倒。
最后关头她把军大衣垫在身前。
砰一下,她摔在军大衣上,但依然整个人砸进了厚厚的积雪里。
周围的雪一下盖在她身上。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抖抖大衣,哆哆嗦嗦地套在身上,又把围巾包裹得更严实,连脑袋都包起来了,只剩下两只眼睛。
睫毛上立即凝结出白霜,眼睛被寒风吹得又干又疼。
她前后左右看看,不远处有房屋。
她艰难地一步步走过去。
每迈一步,都会陷入及腰深的积雪里。
她冻得发出了鸡叫声,像一只在雪地里嗷嗷叫的土拨鼠。
“神钥,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可以这么冷!啊啊啊!!!!”她在脑海里狂叫,而脸部肌肉已经被冻得抽搐,除了嗷嗷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神钥:“你来得很不巧,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了第二场降温。”
“呜呜呜!嗷嗷嗷!”
不过卫月歆很快连嗷嗷叫都叫不出来了。
太冷了,冷得她缺氧,冷得她从皮肤到呼吸道到内脏都冻起来了,冷得她骨头都在疼,疼得好像要碎掉了。
她的手没有戴手套,已经冻青了,因为要帮忙扒拉雪,被冻硬的皮肤特别脆,三下两下就划破了,血一流出来就结冰了。
很快她的腿就累得抬不起来了,完全就是在积雪中推着雪一步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