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忙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憨厚拘谨的笑容，笑得满脸褶子，看着年纪也是很不小了，在这个年代，也属于是黄土埋到脖子的年龄了。
顾重德一脸哀求地看着那女子：“你让我们试试吧，给点吃的就行。”
那女子看着两个一脸卑微的老人，哪里能够拒绝，连忙让人搬了张破烂的桌子来，铺上个板子，就是桌面了，再给个本子，让两人坐这给人登记。
两人于是就顺利有了工作，用着自制的炭笔，在做工粗糙的草纸上给人做登记，坐在那里，风吹不着，日头也晒不着。
顾迎西在不远处，和一群男的一起，嘿呦嘿呦地抬石头建房子，累得一身大汗，偶尔抬头看一眼，就很羡慕。
他也想一起来着，但他爸说，两个老头身边要是有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就不那么让人同情了，而且他写字写得也不够丑，硬是把他给赶走了，让他去做体力活。
顾迎西热得根本穿不住斗篷，就脱了斗篷，里面就是破破烂烂的衣服，然后他就感觉，如意城那些女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偶尔还互相换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顾迎西：“……”想把斗篷捡起来重新穿上。
“一、二、三！”顾迎西又吭哧吭哧地抱起一块大石头，差点没闪了腰。
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我来。”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矮了他半个头的女的轻轻松松地接过了那块石头，就那么扛着走了。
其他如意城的女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个头不小，这力气嘛，就差了点。”
“没事，娃娃从小抓起，力气可以练的。”
“长得不错，生的娃肯定也好看。”
“我真是受够了那些丑男人了。”
“男人丑没事，就是看一两天，孩子丑就太糟心了。”
“牙齿长得也白，还整齐。”
“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什么味？身上臭不臭啊？”
“还行，就是汗味。”
“嘿嘿，不臭就更好了，这个我看上了。”
“我先看上的好嘛？”
“那分你一半，以后我们的后代不要结亲就行。”
顾迎西：“……”救命！这里的女人好可怕！
……
一周之后，这批来自如意城的人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