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擅闯禁地要关三月紧闭。郁润青嬉皮笑脸的伸出一双手,拢在一块伸到陆轻舟跟前:喏,你拿我去吧,不就是三个月吗。
你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常,陆轻舟神情凝重的后退了一步,将手藏于袖中,紧盯着郁润青道:你是谁?
我不是郁润青还能是谁?
不管怎么看,郁润青都是郁润青,不似戴了面具又或被人夺舍,可是陆师姐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茫然。
郁润青忍俊不禁,随即正色道:好吧,实话告诉你,我虽是郁润青,但并非今年今月的郁润青,而是数十年后的郁润青。
陆轻舟长睫一颤,又退一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会郁润青倒是真有点怕吓到她,很克制的站在原地:你也不想想,登云峰的结界是闻掌教亲手所设,凭今时今日的郁润青如何能闯入?对了,我还知道,你之所以独自在此修炼,是因为你并非剑修,而是九修之外的隐修。
此话一出,陆轻舟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了。
她师承闻掌教,又任戒律堂夜守,素来严以律己,不敢令旁人捉到丝毫错处,可隐修道法杀气太重且暗藏阴邪,一贯遭人忌惮,惹人诟病。
这个秘密于二十岁的陆轻舟而言,几乎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
你你如何得知?
郁润青是想逗陆轻舟玩,可绝无意使她惊惶,忙解释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来自数十年后呀,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已然结为道侣,我自是知晓的。
当啷一声,长剑坠地。
一直佯装镇定的陆轻舟终于支撑不住,连手里的剑掉落都一无所觉,只怔怔地盯着郁润青。
半响,她那出走的灵魂才飘回来,脸颊也由白转红,一面继续往后退一面磕磕绊绊道:你,你胡说
郁润青眼看她再往后退就要一脚踩空,赶紧抓住她的袖口:当心。
陆轻舟大概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荒唐的惊吓,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一瞬间就挣脱开了郁润青的手。
这回轮到郁润青怔住了。
郁润青怎么也没想到,陆轻舟会是这种反应,简直是把她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你干嘛这么害怕,我又不是要非礼你。郁润青迟迟疑疑地问: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陆轻舟似惊魂未定,喘息略有些急促的看着郁润青。不过陆轻舟到底是陆轻舟,日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哪怕如今尚且青涩,也不至于彻彻底底的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