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有些冷了。”
西落尔瞧见她这副可怜得模样,生出怜爱,“是我没看准日子,扫了兴,改日我定赔你一个更好游湖。”他掀起自己的披风,给美人挡风,一路护着入了船舱内。
阮玲珑微微颔首。
一来一回折腾了半日,阮玲珑回到屋中是沾枕便睡,睡意朦胧之间,她隐约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朝自己床榻走来,想要起身呼救,不知为何就是醒不过来。
屋内唯一的烛火被吹灭,黑暗的恐惧席卷而来,对方冰凉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那人轻声道:“别怕。”
阮玲珑脊背发凉,忽然一道微弱的火光亮起,那人重新燃了一个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照亮二人的面庞,四目相对间,阮玲珑却先松了一口气,嗓子像是被刀片划过,她声音沙哑,艰难吐出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温千楼不知从何说起,缓缓松开十指相扣的手,理着她鬓角的碎发,一句“想你了我就来了”,思念在心口无限放大,他只想与阮玲珑能朝夕相处,哪怕她恶语相向驱赶着自己离开……
阮玲珑恢复了一些力气,从榻上坐起身来,还是感觉胸口有些闷,待温千楼将窗户打开,她才感觉好了一些。
“阮玲珑,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阮玲珑从方才见到他时眸子发亮,又变回黯淡。
“温千楼,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一口回绝,回忆起当初两个人的赌约,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可笑,父皇的赐婚说是为了大邺,温千楼亦是利用了自己。
她如今一副为了大邺半死不活的模样,温千楼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但这场赌约之后,他亦是输家。
忽然起身摸到阮玲珑藏在枕头下的匕首,背过身去在自己的心口刻下一朵桂花,一道血痕,从心口处滑落一直到衣里。
世人*都知,大邺帝姬最擅制桂花之物。
温千楼单膝跪在了阮玲珑的面前,盯着她的双眸起誓。
“我温千楼在此起誓,此生唯阮玲珑一人,生死不弃,若有违此誓,我定众叛亲离孤苦一生。”
阮玲珑瞧着他认真发誓的模样,很想嗤笑一声,他的誓言自己听得多了,只当是个玩笑,怪只怪自己天真,曾经总觉着自己能与眼前的人携手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