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瞪大了眸子,重复道:“夫君?”
“嗯。”
温千楼听着她温柔的说着“夫君”二字,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一家三口在别人的府上为下人,虽然日子过得水生火热,但他的父亲总是用宽大的臂膀将他们母子二人揽入怀中,哪怕是吃着残羹剩饭,小时候的自己亦觉着那种日子也是快乐的。
或许是对家还有亲情的向往,温千楼坐在榻上,伸出手臂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见阮玲珑挣扎着。
他再次低声恳求道:“玲珑,我求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便好。”
阮玲珑心软,张了张嘴,将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片刻,温千楼便站起身来,保证道:“玲珑,我定会寻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失忆之症。”
阮玲珑被他灼热的目光瞧得不慎自在,小声嘀咕道:“你才有病……”
温千楼摇着头笑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顺势将时兰叫出屋外。
二人站在屋檐之下,温千楼神色几分凝重,“昨日事出紧急,也未来得及仔细了解她的病情,她平日里行事如何?”
时兰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门口,“督公,时兰通过帝姬的只言片语知晓,她似是只记得一些小时候事,心情不好时,还会哭闹吵着要见大邺的皇后娘娘。”
“竟如此严重,你只管照看好她,大夫的事孤来想办法。”
时兰欠了欠身道:“是。”
温千楼想到了先前自己安排入大邺皇宫的那位大夫,他的医术极好,就是这位手下有自己的脾性,就是不服管教,想来他已离开大邺都城,云游四方行医了吧!
温千楼走出锦卫庭后,眼神深邃,神色阴郁,他点了人直奔大牢而去。
玲珑,你受得委屈,我这就给你讨回来。
时兰进入屋中时,阮玲珑赤脚在屋中来回走动,将书桌上还有柜中的东西,翻腾的乱七八糟的。
阮玲珑待见到时兰时,她心虚的将一张宣纸藏在了身后,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儿。
时兰轻声哄道:“让婢子瞧瞧,乐嘉帝姬是不是又顽皮了?”她伸手将帝姬身后的东西拿来。
哪知阮玲珑的手中,竟还握着一支毛笔,她一甩,溅了时兰满脸的墨汁,她身着里衣,笑着向屋外跑去。
时兰顾不得脸上的墨点,提着绣花鞋追去,朗声道:“乐嘉帝姬!帝姬,您把鞋穿上。”
阮玲珑笑声若银铃,锦卫庭内的宫人,见太子妃从眼前赤脚跑过,纷纷颔首屈膝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