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负手走到台下,望着在太阳之中站了许久的众人,朗声道:“大兖以孤为尊无人不从,但总有人要挑战孤的底线,竟敢打壑仄川铁矿的主意,欺主之人,太子殿下,你说这种人该如何处置?”
牧逸被点了名,极不情愿得从朝臣队列走出,拱手道:“按我大兖律例,欺主之人,鞭笞二十以儆效尤,若朝臣犯贪罪,罢免官位,贪黄金万两者,便是死罪。”
温千楼微微侧目瞧了一眼注意力全在山猪身上的阮玲珑。
她像得了一个宝贝似的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温千楼目光重新看向眼前的朝臣,轻笑道:“既如此,那孤便该请人上路了。”
三位内侍端着毒酒,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卫,他们从朝臣队列中快步走过,众人一阵心惊胆战。
户部侍郎夏丘瞧着身旁站着的内侍,一阵心慌,烈日之下脊背发凉,声音颤抖道:“督公您这是做什么?”
阮玲珑闻言站起身来,满是担忧。
温千楼眸光冰冷,嗤笑道:“你欺主在前,又伙同兵部侍郎高文翰和威远将军,盗取石矿贩卖到黑市,你当真孤是瞎子?”
夏丘听他提及欺主,不服道:“欺主?你算什么主?若非当初是你杀了摄政王,太子殿下怎会至今未登基为帝!”
温千楼眼眸深邃,“何人见孤杀了摄政王,你无证据莫要血口喷人,此事便不劳户部侍郎费心了,待太子能独当一面,孤自会归还朝政于太子殿下。”
他素手一挥,转身走上看台。
众人哗然,温千楼他这是要当中处决三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三位罪臣已被锦衣卫束缚手臂,按在了地上。
夏丘的怒骂声淹没在灌入口中的毒酒,他系数吐了出来,“温千楼!你不得好死。”
温千楼瞧出了局促不安的阮玲珑,招呼着让人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搂过阮玲珑的肩膀,便将一杯冰镇果酒灌到了她的口中。
阮玲珑被呛到咳嗽,躲到了一边,微微干呕,只怕他也在自己的酒中下了毒,质问道:“温千楼你这是做什么!”
温千楼看到了她眼中的憎意,他若无其事晃了晃酒杯,“如你所见,震慑朝堂!”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爹!”
一个身着软银轻罗百合裙的女子,被侍卫拦在校场外。
她望向看台上的温千楼,跪在地上恳求道:“还请督公高抬贵手放了臣女的父亲,臣女愿为督公当牛做马……”
夏丘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儿子,温千楼当真是杀人诛心。
温千楼虽未言语,但他就是要逼自己自尽于此,只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的亲人了。
夏丘看着金色酒杯中微微晃荡的酒水,绝望道:“我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