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雅正色厉声拒绝道:“不可,你这肺腑之病就得仔细养着,在你的病未好前,这种带毛的东西绝不可放入殿中。”
她忽然想起福满宫的那只肥猫,“对,还有那只带毛的猫,上回宫娥没注意,便让它溜入了此处,你抱过之后还发烧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阮玲珑晃了晃皇后的手,“儿臣知错了!”
左丘雅撂下话了,想来如此她才能乖乖养病,“你要是再如此下去,只怕要耽误婚期了。”
阮玲珑躺了回去,顺手给自己盖好被子,笑着道:“儿臣知错了,这就改。”
早朝偶有巳时过半才散,温千楼从小花园绕道出宫,远远便看到一个内侍手提着鸟笼,还能听到八哥念诗的声音,那首诗词还是他教的。
内侍知晓此鸟乃温大人送给帝姬,走到他面前,颔首道:“小的见过温大人。”
温千楼抬手撩起鸟笼上的布料,八哥毛色比先前更黑亮了些,“乐嘉帝姬照顾它倒是用心了,不知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内侍想起暮雪姐姐的叮嘱,含糊道:“就是……跟着皇后娘娘还有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呢!”
“哦?”温千楼眉头微挑,他可不信阮玲珑会如此乖巧,就算是她一直待在凤仪宫,平日里也会在宫中出来走动吧?
他已有小半月未曾见到阮玲珑了,如今思念的紧,哪怕不说话,他能与阮玲珑远远见上一面也成。
“乐嘉帝姬,何时会出凤仪宫?”
内侍硬着头皮答道:“温大人,小的这便不知了。”提着鸟笼匆匆告退。
温千楼又寻了几个宫人问询,他们却含糊其辞,听起来似是要故意糊弄自己似的。
他心里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她答复自己。
天气骤变,屋外又寒冷了几分,大雪飞扬,不过一夜,大雪便有一台阶深。
阮玲珑贪热,咳嗽加重呼吸觉着有些困难,好在御医施了针,这才安稳度过一日。
病情反反复复,阮玲珑睡时多,醒时少,有时暮雪念完温千楼送来的信,她便又昏迷睡去。
温千楼身披大氅,便站在阮玲珑曾住过的厢房窗前,对着园中的梅枝出神,再想念她时,还会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插花。
轩窗半开独赏雪景,摆弄着花花草草,温千楼的心也跟着静下来了。
柳如弃抖落肩上的雪,站在书房门前抱怨道:“这大邺北方的冬天当真是冷,这又是寒风又是雪的,我这小身板当真是要遭不住咯!”
温千楼宛若深闺怨夫,一记冷眼瞪了过去,“可是大兖的消息?”
柳如弃调侃道:“若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能带一封帝姬的信?”他顶着温千楼锐利的目光,夸赞道:“哟!温大人您这花插的不错啊!”
温千楼随手将一枝带刺的月季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