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间小心翼翼劝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刺激了连玦,将语气放软了好几个度。
“你想离婚,想怎么样我们都可以再商谈”
他轻手轻脚地往前挪动,却引得连玦更加激动。
连玦又将自己的脖颈往刀刃上抵了抵,脖子上沁出来一圈血痕。
【我从你身边离开,就是为我自己考虑。】
他不想再待在陈行间身边,陈行间总是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站在陈行间身边,他就还是个金丝雀,就永远没办法挺起来身子做人。
要靠着离开陈行间证明自己是个独立的鲜活的有实感的人,他这辈子也好可悲。
“连玦!”
陈行间看着连玦脖子上渗出来的血珠,吓的心尖打颤。
“你要离婚是不是?我现在就让赵助去草拟协议,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陈行间从衣兜里拿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
“连玦,你来看,是不是赵助的号码,你亲自来看我有没有骗你。”
连玦紧绷的情绪微微松弛一瞬,将刀从自己的脖颈上移开,凑近了身子去瞧。
陈行间盯准了这么一瞬间的空隙,抬手制住了连玦的手腕,将他反手压在了病床上。
连玦惊慌地挣扎起来,背对着陈行间把刀刃在空中乱挥。
变故突生。
手里的刀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陈行间闷哼一声,湿湿热热的液体滴落到连玦的掌心。
连玦吓了一跳,大脑嗡鸣,手里的刀自发从手掌中脱落。
连玦的脑袋已经不太会思考,机械地要转身回头看,转到一半时眼睛被温热的手掌盖住。
淡淡的血腥味从手掌上传来,陈行间在身后小心地喘着气,似乎很痛。
连玦情绪回笼,慌乱起来,双手拼命要去拉陈行间的手。
他只想逼着陈行间把他放开,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把谁给弄伤。
陈行间伤到哪里了?到底伤的重不重,会不会出事?
无数个问号几乎要把他的脑海给撑满。
但陈行间从始至终都捂着连玦的眼睛,下巴死死抵上连玦的肩,不准他再乱动。
他再开口时声线已经有些虚浮,像是隔着一层大雾。
“没关系小玦,不用回头看。”
“只是一个小口子,伤的不重,赵助一会儿就过来。”
“我怕你多想,也怕你愧疚,但是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处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