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了命,攒足了劲往外逃,几年过去,一回头,他还是站在原地。
他一如既往的狼狈不堪,身心俱疲。
连玦揉了揉疲惫的眼眸,将钥匙插进锁孔。
带着霉味的腐朽味道传来,一同撕开的还有他最不堪最不想直面的过往。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连玦的胃部还是传来一阵的恶心感。
他转头看向陈行间,带着点嘲弄的语气:“我真是后悔了,我当时怎么就爬了你的床。”
心脏被狠狠攥紧,痛意深入骨髓,陈行间喘了几口粗气,寒声质问。
“连玦,除了我,你还想爬谁的床?”
“反正”
反正不要爬你的床。
连玦仰头看着陈行间冷如寒霜的面色,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做了就是做了,哪里有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
房子又老又破,墙根边的床连更少烂的可怜,轻轻一碰便嘎吱嘎吱响,更别说这四处还飘着八百年就没清扫过的落灰。
陈行间总不至于纡尊降贵陪着他睡这种地方。
“所以心里是找好了人选吗?”陈行间强硬地用手掰过连玦的下巴,眉目沉沉。
连玦仰头不解。
“爬床的人选?”
“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亲戚秦兆?又或者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手段下作的李舒驰?”
“他们两个没什么差别,都是蠢货,都是扛不住事的玩意,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
陈行间仔细审视着连玦的面色,挖空心思也想要从中寻找出一点端倪。
只可惜连玦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中没有别人,当然也没有他。
“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你什么时候走?”
连玦答非所问,彻底将陈行间心里的最后一道屏障抽开,奔腾的情绪即刻之间冲毁了堤坝。
陈行间拽着连玦的领口,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连玦的后背撞到坚硬的床板,传来一一阵闷闷的痛感。
现在他还没搞清楚形势,直到亲眼看见陈行间单膝跪在他的大腿上,单手解起来自己的衬衫扣子,连玦这才反应过来陈行间想要干什么。
“陈行间!”连玦顿时激烈地挣扎起来,面色惨白如纸,“滚下去,你滚出去!”
陈行间单手摁着连玦的腰,隐忍着头上传来的痛意,眸光阴鸷:“为什么不行?以前都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
是为了别人守身如玉,还是真的厌烦了他。
“我不做,陈行间,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熟悉的床裹挟着久远的记忆袭击着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