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大王真有雅兴啊,在这种花呢。”
裴萱萱也不怕他了,当然,原先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才躲着他。
现在二人既已“坦诚相对”,没错,是那种双重意义上的“坦诚相对”,裴萱萱对他又恢复了从前那般阴阳怪气,动不动就想蛐蛐他两句。
谁让他这家伙抠门地不肯借她罗盘,暗地里噎死他!
“来干嘛的?”
话听上去虽然像在质问,但田渊柏的语气完全出卖了他,因为裴萱萱从其音调的尾声中,抓住了一丝雀跃的味道,就仿佛,他特意在此等待她许久。
“你身上还有伤,不在房间里修养,到处乱跑干嘛?”裴萱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将一军,嗔怪起了他。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田渊柏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攥起身侧的衣服,手上的汗浸入墨色的薄袍内,晕出大片汗渍。
“伤不伤的,无所谓了。”他呼出口气,像是在极力安抚自己的情绪,才偏头继续到,“死也好,活也罢,都不重要了。”
这家伙又开始在胡诌什么屁话?
裴萱萱拧着眉抱臂朝他走去,完全不理解他的脑子又搭错了哪根线。
要是她在现世,高低得掏出个体温计量量,看他的脑子到底是否还清醒。
“反正也无人关心我,死便死了。”田渊柏带着笑意看她向自己走来,耸耸肩,表情确实如他所说的话一般,浑是对自己的不在意。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要死不活地耍脾气?还是小孩子吗?”
裴萱萱下意识往他的伤口看,见没有想象中的刺眼红色洇出,暗自松了口气。
“就不能对我说点好话?”田渊柏两道本微微上挑的眉毛随即耷拉了下去,一脸受伤地瞧着裴萱萱,好似巴不得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和脆弱。
“你再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千遍万遍,又能如何?可以改变你作践身体的想法吗?”
“可以。”
田渊柏一把将气鼓鼓的她拥入怀中,贪恋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平淡。
“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其实很开心……开心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