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田渊柏此人不可留,既然他不知死活地出现,那她裴御萱势必要不顾一切地再次将其除去,就好像奋力拔去身上最疼的那根刺一样,就算流再多的血,她也丝毫不觉是个亏本买卖。
“萱萱,我终于抓到你了。”
或是田渊柏瞧出了裴御萱的些许不对劲,一直向前的步子稍稍顿了顿,在距离裴御萱仅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迅速向她施下一个禁咒,逼得她体内的灵力倒转,使不出来。
当然,这个禁咒对他自身的损耗也不小,碍于裴御萱灵力的强大,田渊柏被反噬得也被封印了灵力。一时间,二人都不再用得了术式,只干瞪眼望着对方。
“呵”
可裴御萱哪会是乖乖待在原地等死之辈,她早就料到田渊柏对她仍有提防,所以她将方才捏好咒的右手收紧,把被禁咒击退得快要散开的灵力吸回。
这样,她的体内还能存下丁点灵力,不至于坐以待毙。
如此想着,裴御萱学着田渊柏露出个僵硬的笑容,同时,左手内里收紧的袖口中,忽而滑出副样式精美的金制匕首。
而刀鞘的正中心处,不知是谁,用仙字纂了个“蒙”。
刀鞘被裴御萱单手轻易捏开,她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扮作一副期盼的模样望着田渊柏,心中暗暗希望他能赶紧过来。
田渊柏被她伪装出的温柔迷了眼,太久了,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她如此温柔地看向自己。他的心间不由得涌出抹热,像是终于有鲜活的血液灌入了心脏,从而灰色的心转变回了红,重新开始了跳动。
岸上衣裳摩挲的声响以及步子的声音,让池底的裴萱萱似乎抓到了反败为胜的关键点。
裴萱萱赶忙掐上齐桑徊的耳珠,趁时间还来得及,她一股脑便将计划全盘托出。
“待会就冲出去?”
齐桑徊不可置信地吞了口池水,嗓眼跟着一紧,差点就被裴萱萱语出惊人的言语吓得呛了水,“我俩斗不过的人,可都还在上面守着呢。”
“我似乎能感受到,田渊柏对她下了什么禁咒,因为方才我迟钝的灵台,感受到了股被禁制的感觉。”裴萱萱摸摸下巴,不确定道。
随即,在齐桑徊还没机会反驳之际,她又继续接到:“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但这种感觉很强烈,不像假的。反正再待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你我拼这一次?”
裴萱萱紧抿着唇,传出的语气也渐渐有些发虚,因为她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而这对于齐桑徊来说,无异于是在陪她玩命。
“无妨,我信你。”
“齐桑徊……你……”裴萱萱料想了百种齐桑徊拒绝她的理由,万万没想到,齐桑徊竟没有犹豫太久,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