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瞥了对方一眼,裴萱萱难得从田渊柏的脸上看到严肃得甚至有些离谱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奇,便禁不住多睨了他几眼,却被他甩来个不耐烦的白眼,使她冷哼一笑。随即,裴萱萱衣摆一抛,飒飒地一屁股就往椅子上坐下,懒得再搭理他。
“裴首席,方才你尚且与公主察看祭坛之时,你的师弟便于殿内,同我说了你的许多好话。”
齐王捋了捋长*须,赞叹之意溢于言表,却让裴萱萱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身子一僵,背都忍不住直挺起来。
“哦,是吗?师弟。”
裴萱萱咬着后槽牙,眯着眼往田渊柏那处瞧,眼底全是质问。
“皇上既是如此言说了,那必然是真的。莫不是,师姐连圣上的话都信不过?”
田渊柏抬起放在椅旁尚温的茶盏,薄唇贴上杯壁轻抿,茶香于嘴中四处飘散,而他刻意演出的一副“翩翩公子饮茶状”,倒是演得出神入化,若非裴萱萱与他相识许久,只怕都要被他给骗了。
怎的?
现在跟她演的又是哪出戏?她怎么都要看不懂了?
裴萱萱的眉角抽了几下,也学着他扮出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指翘起去拿起茶盏,置于唇下轻抿,嘴中还咂道:“好茶!圣上赏赐的这盏茶,确是好茶!”
言罢,她挑衅般乜了田渊柏一眼,未料对方似是对她的攻击开启了无视状态,就连一个基本的反应都没有,依旧端着茶盏品茗,看起来如皎皎明月的清风君子,平日里暴躁的性子均被敛得干净,于裴萱萱眼中,这人跟得了精神分裂似的。
“你们喜欢便好。”
覆盖齐王眉眼的珠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因为看不到齐王的眼神,她便无法从中猜出他的想法,让裴萱萱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毕竟她是个现代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而电视中,曾提过的伴君如伴虎这个“名言警句”,她还是记得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裴萱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上次裴首席与公主进殿,当时文武百官均在场,我还未来得及细细多看。今日一见,不成想,这天筑门的首席,果真如传闻所言,容姿殊丽,冠绝群芳啊。”
听到这,裴萱萱与田渊柏端着茶盏的手都禁不住一抖,所幸二人将茶喝了大半,不至于将茶倾倒在身上,可温茶还是洒了些许在袖口,也着实让两人感到坐立难安。
但齐王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自说自话着:“可惜啊,裴首席是修道者,勉强也算是半个出家人,若是当初本王赶在你拜入天筑门前便将你纳入了后宫,不知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