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欠身,他冲裴萱萱扇扇掌,示意她赶紧上车出发。
可素来十分富有眼力见的裴萱萱哪会读不懂他的意思,她伸手拍了拍计蒙的手臂,轻轻皱起了鼻子,“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便翻身上马车。
车上此时早已为她留出了看似最佳的位置,几人许是真的了解她的,特意为其预留了窗侧的空位。
自觉被大家照顾得很好,裴萱萱感动得有点鼻子发酸。
稳坐在用布挡起的窗边,她依依不舍地撩开帘子,最后对着仍立于车旁的计蒙挥挥手,本想再多和他聊几句,然而天不遂人愿……
“般若,你滚开!我要跟主人坐一块。”
乌泽在车里闹腾得不行,与般若在车内扭打成一团,时不时还会撞到到无辜的她。
一旁,被裴萱萱隔离了战场的田渊柏频频叹气,用手指堵起耳朵未遂后,只能被迫接受现实,拿起面前的一块糕点苦涩地咽下。
向身旁紧挨的田渊柏求救失败,裴萱萱扶额坐于和平与炮火间,像极了一根分割线,可不论如何,到头来倒霉的,定都是她。
这拦也拦不过,挡也挡不住,甚至时不时还会被撕扯在一块的两人撞得肩膀发疼。
“乌泽、般若……”
她长舒一口气,翻着白眼接过田渊柏幸灾乐祸递来的茶水:“有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气。”
忽地“噗”一声,有茶水倾倒出来的声响。
裴萱萱还没来得及吐槽完,般若在与乌泽扭打的过程中没有坐稳,被乌泽控水“暗算”着了道,便一个趔趄,在躲避时径直撞上裴萱萱的手,弄洒了她手中还未来得及送到嘴边的茶水。
杯子倒扣在她蓝紫色的衣裙上,洇起绿色的泡沫。茶渍晕了一大片,如团丑陋的枯花开在裙子的正中央。
车内几人看到此幕,一时间,沉默散播在空气中,没有人再敢说话、动弹,却把车外本听着他们吵闹的计蒙给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跳上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此刻,撕缠在一块的两人才有所收敛,立马端正坐直,瞬间变作友好交流的两位,高谈阔论起了今日的天气。
裴萱萱捏紧拳头,强忍着一人一拳的冲动,极力克制着即将爆出的灵力。她深吸了一口气,骗过了身旁的田渊柏,使他误以为她气消了。
岂料,她决意不再顾及他人死活,响亮的嗓门,在放大了好几倍后,于另外三人耳中炸开。
“乌泽!”
“般若!”
“你们两个给老子滚下车去!”
震耳欲聋的骂声,将计蒙欲上前掀开车帘的手逼退,无人看到的角落,计蒙慌乱的神情足以展示出他现在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