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姐欺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该是师姐赎罪的时候了。”
半披着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摩擦在丝滑的衣料上,发出抓耳的声响。
田渊柏猛地俯身上前,愤恨地将她的耳垂含入嘴中。
随后,她大红的衣裙上满坠着的铃铛发出了被丢弃的脆响,如火般的布料掷地有声,落地的瞬间像是在疯狂燃烧着铺满稻草的昏暗密室,滚烫的灼热气息,仿佛要将整间密室都给吞噬。
这个黑夜太长,太长了。
“不!”
“你给我住手!!!”
裴萱萱从床上直愣愣坐起,浑身的冷汗不仅湿了里衣,还濡湿了身下的床褥。她此刻拼命大口喘着气,同时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脖子,就怕自己一口气没吸上来,嘎了过去。
“做噩梦了?”
牢牢攥着她手腕的田渊柏被这声大叫吵醒,身子一颤,却将握着手腕的手掌收得更紧了。
他本就趴于床边睡了一夜,僵掉的身子骨忽地大动,差点都要断了,再经由裴萱萱这么闹了一嗓,脑中的血液差点直冲上顶。
松了松身子骨,田渊柏才起身正坐上她的床畔。他贴心地为她顺起背,动作轻缓温柔,完全与梦中的那个田渊柏截然不同。
但裴萱萱许是还没回过魂来,见到田渊柏的脸正大剌剌对着自己,立马被吓得发起了抖,一个劲地朝床的角落缩。
“做什么梦了?师姐竟连我都怕?”
看到裴萱萱如此有力地跟他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想来她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碍于她还是个过度疲劳的“伤”患,田渊柏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些。亦可能是他的忧虑大过了疑心,便只当她是被梦魇住了,不再与她计较太多。
叹了口气,他望向被她踢落在地的被子,于弯下腰将其拾起后,又反手盖回了她的双腿,便起身去替她将药端来。
“师姐同我闹归闹,但要先把这剂药喝了。”
“据说,这对你的灵力恢复有大用。”
然而,在裴萱萱的眼中,这端于面前的药却犹如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旦喝下,就会让她神志不清,以致于做出些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好比……
刚才梦中的那事。
“师姐?”田渊柏一手端着微烫的药,一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见她还是发着呆,只好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欲图把她摇醒。
“哇啊啊啊啊啊!”
“你别过来!”
裴萱萱再次被吓得抱头鼠窜,直到她想要使劲推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恐惧所支配,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很想躲,哪怕是个又黑暗又肮脏的地洞,她也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钻入。但当她环顾了四周,才明白自己早已被围困在床的角落,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