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认为贺知昭和秋月,就是在一唱一和地挑衅她,给她难堪。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抓住贺知昭的话头不放,追问道:“五弟,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见不得宴儿好吗?”
众人都狠狠皱眉。
大夫人的眼里都快喷出火了,但她忍耐着没有开口。
今天如果不把话说开,不让关氏畅所欲言,她今天不在这里说,明天可能就是在其他地方说了。
贺知昭对这样严重的指控,非常诧异,他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世子蹙着眉头没说话。
贺知昭有些失落,收回了眼神,对关氏道:“大嫂,如果你说的是宴儿去书房看书的事情,那未免说得也太严重了。我不认为这对宴儿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说的是其他事情,那请把话说清楚。我绝没有做过对宴儿不利的事。”
关氏见他承认,底气更足,喊道:“就这一件还不够?还需要其他什么事情?”
“五弟,我平常说话是有些直,也说过一些不好听的话,或许对你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但是你大哥对你总没话说吧?宴儿也一向喜欢你这个叔叔。”
“你这样做,对得起世子吗?对得起宴儿吗?你是要毁了他的前程啊!”
贺知昭对关氏的“直”性子已经习惯了,他平静道:“大嫂,我们有事说事。”
“现在我们所说的,就是宴儿看书这件事,对吧?”
“那好,在我看来,宴儿看的那些书,不过就是一些孩童的启蒙书籍,没有什么有害的内容。我们小时候谁没看过几本?怎么在大嫂嘴里,宴儿不是看了几本书,而是喝了我喂的毒药似的?”
关氏怒道:“宴儿和你怎么一样?他可是要考科举的!”
“他天分好,先生们都夸赞,以后最少也是个进士。”
“他将来是要走仕途的,你看的那些闲书,他怎么能看?难道你要他将来,和你一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
世子终于觉得她说得太过了,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五弟怎么就游手好闲了?他只是不愿意出仕,如果五弟愿意,以他的功夫,随便都能谋个武职。”
关氏顺势走悲情路线:“五弟,大嫂话说得难听,但是绝对没有坏心,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也是太着急了。宴儿念书的事情,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
“他和你不一样,他就喜欢读书,不爱耍刀弄剑的。这点,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贺知昭点头道:“宴儿喜欢读书,将来科举从仕,是一条光鲜亮堂的大路,我们都很高兴。”
关氏欣喜地附和道:“对啊对啊!”
谁知贺知昭话头一转:“但是,他除了是一个考科举的好材料,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刚刚七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