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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不算高,原先山贼盘踞的山寨,如今已经一片狼藉。
那些官兵当真如顾之淮吩咐的一样,将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月光照耀下的山寨显得空荡荡的,马蹄声在其中十分清幽。
慕与安还是摸不清,顾之淮带自己过来的目的。
顾之淮突然道:“我找到了一个册子,这些山贼杀了多少人,谋夺了多少金银财宝,都是有记录的,证据确凿。”
慕与安点头,心中想,以后不会再有人遭殃了。
虽说他们只截杀官员,但谁知道在另外的地方,有没有无辜的百姓死在他们的刀下呢。
“高兴吗?”
伴随着顾之淮的问话,慕与安蜷缩在披风里面的手忽然被捏了一下。
慕与安都不知道要怎样反应,他开口就是:“高兴什么?”
顾之淮道:“回到从前。”
从前……
慕与安不是一开始就是将领的,他最开始,只是带领着人深入州县去解决那些混乱,其中就有不少是匪患。
那样的日子已经恍如隔世。
慕与安的心尖被刺了一下,他冷声道:“少打听我。”
要是才第一天认识慕与安,顾之淮或许还会生气,他现在只会笑着说:“晚了,在你把我挑下马之后,我早将你查得一干二净。”
慕与安说话带着刀枪与棍棒:“是吗?我不喜欢吃鱼,世子怎么不知道。”
顾之淮:“……”
他仿佛看见那个硬生生不肯吃鱼就是怕慕与安讨厌鱼腥气的愚蠢的自己!
顾之淮倒也不泄气,他笑盈盈道:“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慕与安不太喜欢这句话,以后会有多长,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他这一辈子都要和顾之淮在一起吗?
慕与安低垂着眼帘,顾之淮身上的灼热还是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上。
……
第二日晚上,张乐在望江楼摆下成功剿灭山贼的庆功宴。
在席间,他说了这件事的后续:“我们还在查实,手上没有人命的,会罚些板子,手上有人命的,那就……”
他没有说完,但顾之淮和慕与安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手上有人命的,肯定要一命偿一命。
顾之淮有些意外地看向张乐,张乐道:“顾王爷为何这样看着我,我看起来也不像是草菅人命的酷吏吧?”
他笑呵呵地打着圆场,又变成佛寺里的弥勒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