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护士长就被迫站着, 听领导夫人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儿啊!”
旋即她又咬牙切齿,“不行!我儿吃这么大的苦,那个妖精还成没事人了?”
不等护士长在心里头翻白眼。
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这回进来的男人两鬓花白,一双眼睛跟鹰隼似的:“你要干什么?”
他目光一扫过来,见多识广的护士长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捏住了,吓得她赶紧往外撤。
“一会儿我们就过来拿体温计。”
病房门合上了,护士长才听到里面传来的窦将军的怒斥:“你想干什么?东阳这样子,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护士长暗自松口气。
好歹一家子还有个讲道理的人。
可不是嘛,你开车撞人没撞成,把自己给撞飞了,反倒成人家的错,怪人家不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乖乖给你撞吗?
这是谋杀!
现世报!
小护士偷偷吐了下舌头,跟着护士长回了护士站,才敢小声议论:“窦将军好凶好严啊。”
护士长意味深长道:“他不凶不严,倒霉的就是我们。而且他还不够凶不够严。”
要真够凶真够严的话,他老婆儿子也不敢这么嚣张。
护士长是真不想再进那间病房。
但是时间到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
结果刚敲了一下,里面就传出女子不甘的哭喊:“难道我们的儿子就白白受罪吗?”
紧接着是男人的低声呵斥:“梅林,我警告你,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再给我搞出事情来。”
护士长真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赶紧要脚底抹油。
可惜里面的人耳朵很尖,窦将军已经发令:“进来!”
倒霉的护士长,只好战战兢兢地进了病房,直奔主题:“该取温度计了。”
她拿出温度计看了看,当场说明:“体温是正常的。”
窦将军跟她道了声谢,又看了眼妻子:“记住我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妻子想反驳,什么叫做跟人家女同志没关系?
如果不是她勾着东阳,东阳能费尽心思,把她一个纺织厂女工弄到大学里头去上班?
那个妖精不过是个临时工而已。
只是当着丈夫的面,窦夫人不敢提。因为丈夫一直不许家里的小孩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找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