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却完全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他也不?奢求谁的同情,但起码别再来践踏欺辱他了。
显然,他的这些想法都是奢求,似乎人就是这样,痛打落水狗,越是悲惨,反而越是被欺负得?厉害。
比如现在,他都发着高烧,却还是没有被放过。
手挖被吊着疼,浑身没多少力气,只能?拿脚尖踩在地上?,身体都难以平衡起来,因为脑袋的钝疼,导致他控制不?住摇晃的身体。
两张弓都在一点点被拉开?,弓上?搭着能?够将木板都给轻易穿透的利箭,每一支箭,都具有瞬间射穿他心脏,夺走他生命的可能?。
偶尔娄择也会想,这样悲惨的人生,要?不?还是结束算了。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一个头,他无法逃出去,他不?能?一个人逃出去,他还有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了他,即便是每天都在给梁肃他们当狗,他都无所谓,他可以忍耐下?来。
母亲要?他好好当一个梁家?的人,他听话,他怎么会不?听话,他最爱他的母亲,但似乎,他的母亲最爱的人不?是他,比起他这个亲生儿子,似乎梁家?,这个曾经将她赶出去,现在又把她给找回来,就为了将她的最后一点价值给彻底榨取干净的梁家?,都被伤害成这样,她还是爱着这个家?,被丈夫,娄择的继父,每天殴打侮辱谩骂都无所谓,只要?是在梁家?,她就什?么都可以忍受。
她不?仅自己在忍受,她还拉着娄择一起。
娄择很想离开?,每天都想要?离开?,可一想到如果他走了后,这个家?只有母亲一个人,不?会再有人保护她,娄择又做不?到那?么狠心。
似乎他的未来人生,他能?够看到的前路只是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将他的整个世界诶都给弥漫了,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他们,没有任何?的救命稻草可以被他给抓住。
曾经以为有,却在抓到的刹那?,他立刻庆幸过来,那?不?是救命稻草,是充满了尖刺的荆棘,只一瞬就把他的掌心给刺破,让他一双手都鲜血淋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得?遭遇到这些,他想探寻一个真相?,但真相?又被层层迷雾给包裹着,似乎身边每个人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
娄择抬起的眼里?燃烧出烈火来,他不?会认输的,哪怕他的身体都溃烂了,哪怕他的骨头都一次次被折断,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坚持下?去,他不?会认输,他们把他当狗,他却怎么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一条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