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来游泳好像真的不错。
郁烊在水底弯起了嘴唇。
猛地浮出水面,郁烊游动了起来,这一天,这一会?就暂时地放松吧,后面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刻了。
他的不甘心,已经根植在了骨髓了,如果不把?它给?抽离出去,往后余生,他都会?后悔。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后悔这种情绪了。
在泳池里来回游了好几圈,游到彻底精疲力尽,似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郁烊这才停了下来。
他靠在墙壁边,身边有人撑着地面坐了上去,郁烊都不用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那人身上的谁往水里滴落,荡开了浅浅的涟漪,郁烊抬起手抹了把?额头?,将粘黏的头?发?给?往后抹,他的一双眼?底光芒尤为?的透亮,亮到仿佛成了一个光源般。
郁烊一脸松快的笑,扭过头?他望向了徐陌声:“谢谢。”
郁烊还是感激徐陌声能将他暂时的忧愁给?消除,至于?一会?还会?再冒出来,那就是一会?的事了。
起码当下,郁烊甚至都有种,什么烦恼不烦恼的,只要他愿意放手,那就一切痛苦都没有了。
然而郁烊如何不清楚,是他要主动抓住的。
人的痛苦,有一把?以上都是自己不放手,自己甚至是故意沉浸在那份痛苦了。
痛苦的自己真可?怜,痛苦的自己真悲惨。
别人追逐快乐,幸福,他们追逐痛苦。
越痛苦,越沉溺不愿意自拔。
郁烊呵呵地眯起眼?笑了,笑着笑着,他转头?去看天空时,忽然笑意戛然而止,不只是笑容消失了,还转瞬变为?了冰冷和厌恶。
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以为?出来了,就能暂时逃离那个家伙,可?是居然在这里都能遇见?。
郁烊脸色一沉,眼?底尖锐的恨意在弥漫着,徐陌声正好朝他看来,注意到他瞬间变了脸,也往左边方向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和郁烊有极深关系的一个人。
毫无血缘关系,但却是这个世界上,比任何两个陌生人还要关系特别的一个人。
真少爷。
郁烊,是假少爷。
而被他鸠占鹊巢的项野就是真少爷。
项野此?时真站在靠近泳池边的一个高出了泳池两三米的平台上,在那上面还有一些?座位,只是周围的灌木太过,一时间看过去,差点?以为?那里没有人。
而当坐着的人站起来后,就能马上看出来,不仅是有人而且还不少。
项野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高处,用着再平淡不过的眼?神俯视着郁烊,郁烊恨得牙痒痒,他最恶心的就是项野的那种平静,完全看不出那个东西心底到底在想什么。